云父既愧疚,又心酸。
云飞羽和云母面上亦是愁云惨淡。
唯有云绯月一派从容,“爹,娘,还有大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的。
只要云家还在,我这个云家唯一的嫡女就不会过的太差。
只要性命尚在,其他的,都是小事。
所以大哥,你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
还有爹爹和娘亲,你们也一定要长命百岁。
只有你们健健康康的,我才能不受欺负……”
什么穆泽深谢婉婉,她固然恨不得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可除掉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保全家人,云绯月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必要的时候,她宁愿放弃报仇,也绝不愿意再像前世那般家破人亡。
云父云母和云飞羽深知云绯月就是在安慰他们。
可事已至此,他们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无论如何,云绯月马上就要大婚了,云母不想把场面弄的太伤感,便主动打破伤感的氛围。
“月儿说得对,只要我们一家好好的,就没有人能欺负你。
这样,我再整理一份东西出来添入你的嫁妆中。
就算不能和宫里送来的聘礼持平,也不能让世人轻看了你,轻看了我云家……”
云母身为内宅妇人,想不到太多为女儿撑腰的法子。
只是想着真金白银到哪儿都是硬通货,多带些嫁妆过去,总没错的。
云绯月闻言却主动提了一个要求,“娘,您若要给我准备嫁妆,除了那些古玩字画之外,多准备一些真金白银。
或者银票也行,反正就要能迅速出手的。”
云绯月是太子妃,她的嫁妆中真金白银自然有,但更多的应该是彰显身份的古玩字画、名贵首饰和衣服什么的。
真金白银那些黄白之物可与云氏清流之家的身份不符。
云母不由愕然,“月儿,你若是缺银钱使唤的话,归宁之后,娘可以着人给你送去一些。
这嫁妆中全是金银,未免不妥……”
云母还欲说服女儿,却见云绯月忽然站了起来,脚步蹒跚的走到屋子中央跪了下去。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快起来,你想要银钱做嫁妆,我们给你便是……”
云飞羽急忙要扶云绯月起来,后者却挣脱他搀扶的双手,郑重道:“爹、娘,还有大哥,月儿擅自做了一个决定,还请爹娘和大哥成全。”
她话说完,对着云父云母就重重磕了一个头。
云父心疼不已,“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自家人何需行如此大礼?”
云绯月是云家唯一的嫡女,自幼受云老夫人亲自教导,熟悉所有的规矩。
就连宫里的规矩也是学的倒背如流,被赐婚给太子后,太后派来的教养嬷嬷几乎没了用武之地。
可这并不代表云父云母喜欢让她动不动就行大礼。
云绯月如此郑重,让云父云母下意识的想起了当初云绯月出嫁时的场景,一时间无比心酸。
云绯月也没有与父母绕弯子,磕完头立即开口,“爹、娘,大哥,我打算明日太子妃的册封大典结束后,以太子妃之身份将宫里送来的聘礼,还有家里给我的嫁妆都捐献给靖北前线的将士们。”
重点说出口,后续的解释就容易的多了。
“这几日想必你们都感受到了,圣人其实远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宠爱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此番带兵支援靖北,凶险万分。
可调集粮草兵马的大权被把握在赵丞相手中,我担心他们会在粮草上为难太子殿下和大哥。
所以,明日我会当众直接将嫁妆和聘礼全都捐献给前线将士。”
这是云绯月在看到那些超纲的聘礼,知道皇帝着人送来那许多聘礼之后就定好的主意。
怕云父云母不同意,她急切的阐述完了自己所有的想法。
“届时那些东西全部由太子殿下麾下的将士们带走,过了流程就直接去靖北。
而且,我在婚仪上捐赠聘礼和嫁妆的消息传出去,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届时他们就算想克扣大军粮草和军饷,也得顾虑一下自己的名声。
如此,太子殿下和大哥安全回来的几率就能大一些了。”
话说完,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便期待的看着父母亲,无声的撒着娇。
那句“你们就答应我吧”就差刻在脑门儿上了。
云母被她这大胆的主意给惊的呆住了。
而云父则沉吟许久,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彻底得罪了圣人。
而且,那些有心之人会怀疑你地区贞洁不再,为了收买太子殿下,才不得不花如此大的代价换太子殿下原谅的?”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