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声软语的求道:“那...你答应会查乐多的事...”
耿辞只好妥协,又点头道:“臣答应公主,决不食言。只是我们已经耽搁多时,真的该出发了。”
其实无论是青州还是瀚州,这事都不好查,但好歹青州离涂山还近些,耿辞心说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觅站稳了,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耿辞给她的靴子,上面那金丝上微微的泛着红光,她之前没仔细观察,竟没注意耿辞给的鞋上下了咒诀,怪不得耿辞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南觅弯腰将那双鞋脱下,原想狠狠扔了,最后还是规规矩矩的搁在一边,光脚走了。
耿辞一愣,提了鞋跟上,扯住南觅:“公主,您这是...”
南觅抿抿嘴,声音不大,还带着哭后的鼻音:“耿大人送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用的,我...我不要了。”
耿辞:“...”——这是耍脾气了?原来我们的小公主还是有些脾气的。
耿辞没办法,妥协:“公主不想要,那也不能光着脚走吧,我们直接回...”
南觅躲开他的手,似乎是不敢看他似的,道:“不...不麻烦耿大人,我...我自己走,你...你自己回去吧,告诉使臣可以收拾东西走了,我...我定能赶上出发的。”
耿辞:“...”耿辞看着公主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伸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快步挡在她面前:“公主!”他一时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公主肉眼可见的瑟缩了一下,眼角又掉下几滴泪,抿抿嘴角往后退了一步。
耿辞服了,只能强忍着心里的烦闷,尽可能柔声:“公主,臣带你回,公主不愿见臣,臣以后绝不再出现在公主面前了...”
南觅蹲下来,她好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半晌拖着强忍着的哭腔:“我...我想爹爹了...我想哥哥了...我...我要回家...”
耿辞盯着公主缩成一团,忽然发现公主真是太小了,从神都出来,这一路她真的瘦了很多,尤其是这几天,眼见着衣服都开始要撑不起来了似的。
不知怎么,耿辞喉咙一紧,蹲下来,柔声道:“公主...臣错了,臣...臣不该...不该...”不该什么呢?耿辞没话了。
南觅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耿辞...你以后,别...别凶我了...我害怕...”
耿辞被她一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耿辞!你有病啊!公主金娇玉贵,哪吃过什么苦?你办的好差事啊!
耿辞点点头:“臣错了...以后不敢了,我们回驿站吧。”
南觅这才点头,晃晃荡荡的站起来,担心她摔倒,耿辞伸手,又怕南觅不愿意,一时之间手停在半空,怪尴尬的。
南觅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她已经很久没好好吃饭了,这几天来又紧张又害怕,此时放松下来,险些晕过去,连忙顺着耿辞的胳膊支着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几乎摊在耿辞臂弯里。
耿辞呼出一口气,念了咒诀回了驿站。
阿陌见公主回来了,连忙走过来,看耿辞手里提着公主的鞋,于是目光不自主的瞄向南觅的脚,雪白的锦袜已经脏成了褐色,还微微有血色,阿陌惊呼:“公主!您流血了!”
耿辞这才顺着阿陌的目光看过去,心都跟着漏了一拍似的,来不及思考俯身将南觅打横抱起,一闪身带她回了房间,还不忘吩咐阿陌:“去叫医者来。”
医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蹲下来看南觅的脚,那医者眉头皱了皱:“小姐,这布和肉黏在一起了,在下扯下来会有点疼。”
南觅乖巧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被一个大男人捧着脚,因为害羞脸还红着。
医者手下一用力,南觅忍不住“嘶”了一声,手指紧紧攥着身侧软塌上的布。耿辞瞄了一眼南觅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指尖,和因为疼而有些惨白的脸,眉头一皱,蹲下身子伸手攥住南觅的脚踝。
温温热热的灵力注入,痛感慢慢消失,南觅将目光挪到耿辞脸上,和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不过一瞬,又挪开了。
医者给上好了药,笑容可掬的道:“没想到小官人竟是火灵术大修行者。”他年纪不大,竟然生生让他笑出几分长辈的样子。
耿辞看着别扭,敷衍几句让阿陌送出去了。
南觅小心往软塌里挪了挪,瞥了一眼耿辞:“我们何时出发?”
耿辞听她语气没什么感情,却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扭:“明日。”
“嗯。”这才躺下,背对着耿辞,一副鬼神莫近的样子。
耿辞:“...”
耿辞一靠近南觅,南觅立刻变脸,他只好自动远离公主方圆十尺,并且还得有效挡住自己这高大的身躯,有时候真恨自己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
端茶送水的活自然落到了和公主分外投缘的阿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