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平时阿陌伺候耿辞习惯了,这些事他上手快,为人又机灵,让南觅没有因为离开乐多不便而过度伤心。
他们一路向青州城出发,崇安郡至青州城,毕竟是跨了州界,相去较远。
在崇安郡耽搁数日,使臣对南觅和耿辞毕恭毕敬,就是使臣团的众人再傻,也拎得清这一滩浑水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淌的。
因而使臣团对南觅一行人恭敬了不少。耿辞看在眼里,不知怎么,心里说不出的别扭,这使臣平时对他总是缩头缩脑,某个瞬间反而觉得他阴鸷的有些不合常理。
阿陌一路伺候着南觅,但实在是不好意思和公主做一辆马车,便时常跟在南觅所乘的马车边上。
一到青州,耿辞心里那点别扭忽然扩大,于是为了公主的安危,临时布了阵,心里才稍微安定一些。
“阿陌,”南觅从车里探出脑袋:“你过来一下。”
“小姐,怎么了?”阿陌凑过去:“要喝水还是?”
“我...”南觅皱了皱眉,半天还是道:“我不想一个人在车上,你能不能...能不能...来车上陪陪我?”请一个男子到自己车上,实在难为情,南觅心里一难受,差点哭出来,眼圈都红了。
阿陌一愣:“可是,我们这个阵缺了我就缺一角...”最后他瞥了一眼正离的远远的耿辞,胡乱的点了个头:“好,我知道了。”
见到耿辞上车,南觅是蒙圈的:“你...你...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上来了?”
耿辞低眉顺眼的整了整衣衫上的褶皱:“外头起了一个阵,阿陌在阵里,臣来陪公主。”
“...”南觅憋了半天,眼圈都红了:“你...你就不能和阿陌换一下,你...你去做那个阵,不就好了。”
耿辞头都没抬:“臣已经在阵里了,他们功法不够,不能走动。”
“...”南觅没再开口。的确,耿辞修为高,可以分神在阵里,自身随意行动,南觅恨不得咬舌自尽,自己一人在马车里虽然害怕,但也比和耿辞在一处强些。
耿辞面上无波无澜的,心里却也不禁怅然:自己真是何苦来哉,什么时候这般沉不住气,竟几次三番同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计较。
南觅抬眼打量他,心里就愈发委屈难安:耿辞是赤幡殿殿主,杀人无数,位居高位,怎么会把乐多一个小宫女放在心上。
兴许是因为南觅想着这事,耿辞居然十分默契的道:“公主放心,臣答应的事,自然会言出必行。”
他突然开口,南觅吓了一跳,不禁一抖,抿抿嘴终究还是没出声。
耿辞:“......”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
不出一日,一行人终于抵达青州城。
似乎是使臣憋了这一路,终于解脱了,刚到青州城的定远王府,那使臣就三跪九叩,恨不得把一辈子所学的拍马之词全都吐露殆尽。
南觅被他吓了一跳,还是耿辞不动声色:“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们这一路还多亏你的照拂。”
这一会儿,南觅终于回过神,想起自己毕竟是个公主:“嗯,大人快起来吧,这一路的照顾,栀糖很感激。”
耿辞一边听着那使臣说了十几遍“不敢”和“应该的”,一边胡乱的想:栀糖?这是她的字。
是了,她哥哥的字是栀戈。
定远王急匆匆赶来,见了南觅,尊敬不足,竟流露出几分长辈的慈色:“栀糖,好久没见,小栀糖竟已经这么大了。”
可能是情绪氛围渲染的十分到位,耿辞竟也感觉到几分久别重逢的欣慰,然后听着南觅道:“万叔叔,好久不见。”
“此番你来青州,可要多呆段日子,叔叔可有很久没见你了。”
耿辞闻言眉头皱了下,没等他开口,南觅忽然道:“叔叔...”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了:“我有事求叔叔。”
定远王连忙满脸怜爱:“莫要这样说,有什么事,尽管和叔叔说。”
耿辞最后只好眉头紧锁的听着定远王承诺,定然将乐多的事查个明白,让南觅安然的在青州等着他的消息。
与定远王分开,耿辞送南觅到住处。
南觅的住处被安排在定远王府的东苑。
又是一路无话。
到了地方,自有定远王安排的侍女接待,南觅头都没回,直接往里走,耿辞长眉一皱,连忙开口:“公主...”
南觅回头,眼里是不可遏的怒气,耿辞被她看得一愣: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眼里有这样的情绪。
大概是怒极了,南觅的眼圈都红了:“你刚才,是不是又要同万叔叔说...我们速去涂山之类的话,你...你又要不管乐多的事了,是不是,耿辞。”
耿辞往前凑了一步:“我...”
没等他说完,南觅抿抿嘴转身走了。
耿辞只好对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