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辞是要把我关在房间里,哪都不能去么?”公主声音软软的,拖了哭腔。
阿陌不忍心,道:“这...我去问问老大。”
耿辞还是端着上午那本书,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就是护送个小丫头,怎么把自己搞得比打仗还心烦。
阿陌见他心情也不大好,于是试探道:“公主一个人,就在那小小的房间里,实在是太可怜了。”
耿辞瞥他一眼,就在阿陌以为他不打算理人的时候,耿辞开口了:“吃饭了没?”
阿陌一愣道:“吃了啊,今天是萝卜丸子,挺好吃的,老大你吃...”
耿辞打断:“我问公主。”
“...”阿陌反应了片刻:“啊,公主...看样子是不会吃了,眼睛还肿着,啧,怪可怜的,乐多姐姐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
耿辞皱了皱长眉:“闭嘴。”
夜里南觅发现原本在房间周围的结界,已经扩大到整个驿站。也对,她一个女儿家,总不能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
整个驿站都在耿辞的结界下,自然他了如指掌了。南觅再傻,一出门连个守在门口的人都没有,也知道耿辞自然是胸有成竹,以为这结界必定是万无一失了。
只是耿辞第二天又在房间听到阿陌那一声“老大”时,气得心都抽了一下。
公主的房间空空荡荡,整个驿站找了,没有。
耿辞气炸了,阿陌吓得语无伦次的:“公主...公主定是...额...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夜里逃出去的,这...这...咱们...”
耿辞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茅厕的方向。他自然不会连茅厕也时刻关注。
然后耿辞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阿陌在一边抖了抖,上次见耿辞这么笑,那犯人好像被打得面目全非生不如死来着。
耿辞将目光收回,迈步出去——倒是聪明,挺会钻空子,甚好甚好。
这一次,她是想早上出去了?耿辞一边这样想,一边念了个咒诀,到了东北门。在一处房顶坐下来,冷漠的睥睨着城门一开,开始流动起来的人群。
眼看着已经一个时辰了,耿辞的目光渐渐从冰冷审视变成了冰冷疑惑。
前一个时辰是人最多的时候,要溜出去,自然是这个时间。但没看到她,耿辞一愣,又勾勾唇角。
他微微眯了眯眼,念了个咒诀,不见了。只剩下刚刚在他脚下那几片瓦瞬间化成了灰,在空中六神无主的散了。
耿辞站在北门,笑了片刻——耿辞啊耿辞,你也有今天。常年捉雁如今被雁啄了眼。
守门的将领一看面前的人,感到此人修为非凡,再看衣着,也是不好惹,于是连忙颇狗腿的上前:“这位官人,您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耿辞瞥了他一眼。
那将领一个腿软,差点没倒了——这男人看着年纪轻轻,不知怎么目光里含了铺天盖地的怒意似的,冷冰冰的含着杀气,让人莫名胆寒。
耿辞抬步往前走,眯了眯眼,只是瞬间,便不见了。
将领咂咂舌,自言自语:“果然不好惹,这修为,看不到底啊...”
南觅知道耿辞必会去东北门堵她,其实她原本要去的也不是青州,太远了,路上一定会被耿辞捉回去。
她原本就要去瀚州城,昨日去东北门本就是个幌子,她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北门。
她也想过,以耿辞这样的本事,即便她成功出城,被捉住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时间会短成这样?!
耿辞立在南觅面前,两人对视片刻,耿辞竟然罕见的笑了,只是他那种笑...那种冷冰冰的勾勾唇角的笑。
南觅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是两步、三步...耿辞倒也不急着追似的,一点点顺着她往前挪,嘴角那抹可怖的笑还没退去。
南觅没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砸在身上鹅黄的大氅上,洇开一朵朵花一样的泪痕。
南觅颤着声音开口:“耿...耿辞...我不去涂山...我不能不管...不管乐多...”后面几乎听不出是什么,哭声渐渐占据了上风。
耿辞脚步一顿,深深吐了口气——耿辞啊耿辞,你出息了,不过是个动了点小心思的小姑娘,吓唬她做什么?
于是耿辞顿住脚步,妥协:“好,我们去青州,去青州找定远王,让他查。”
南觅哭得厉害,一时说不出话,好在耿辞态度气场都柔和了下来,也不着急催她一样,南觅冷静了一会,隔着老远冲耿辞点头。
耿辞又叹了口气,抬步向前,南觅却像余惊未了,又往后退了一小步,脚下没站稳,重重跌了下去,耿辞眼尖身快,一闪身稳稳接住她。
耿辞长眉拧在一块:“公主,是臣之前错了,公主不要再跑了。”
南觅因为害怕,攥住了耿辞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