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考虑周全,本司长自愧不如。既如此,何不请来当堂说清?”
宇文孤笑着,好似全然听不懂萧臣毅的暗中中伤,他杀人可不单单只会暗杀。
只要那伤残女子敢露头,多的是无声无息下手的机会。
“有伤在身,须得疗养。”
萧臣毅一眼就看穿了宇文孤打的是什么算盘,不到正是开堂的那一天,他是不会让受害人现身的,防的就是宇文孤这种小人。
宇文孤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萧臣毅要是真叫了人过来,那才是没脑子,不过这一行也不亏,确定了在萧臣毅手里就行。
“既如此,今天便散了,总要给县衙一些时间收集证据才好。”
县官的那点乌纱帽压根比不过面前两尊大神,这途中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惹了不快。
而现在,宇文孤主动给了台阶,能够暂时送走两位,他自然是忙不迭的接话。
“辛苦萧王和宇文司长,下官定然竭尽全力……”
萧臣毅和宇文孤前后脚出了县衙的身影,不少人都看在了眼睛里,有心人的烘托之下,流言蜚语也快速地飞涨。
“到底是萧王心善,护着那女子周全,否则刺史那边非要斩草除根,堵住幽幽众口不可……”
“我怎么听说女子是萧王派去拉拢中州刺史不成,刻意给他儿子下的仙人跳,被拆穿了这才力保那人?”
惜君此时坐在马车里,随着车轱辘声音一起泳进来的言论让她原本闭目养神的眸子睁开了。
“春堂,你怎么看?”
春堂没有出声,她的内心是纠结的,她是司主的人,肯定是清楚这事儿多半是司主的手笔。
但是在萧王府潜伏的这些年,她也隐隐感觉到了萧王并不像司主口中冷漠残暴之人。
春堂的犹豫神色,惜君看在了眼睛里却并没有戳破,因为自己同样是摇摆不定的。
宇文孤于她也有恩情在身,能进国公府向何淑宴报仇是人家的功劳,她不能拿了好处不认人。
但萧臣毅……这些天的同床共枕,朝夕相伴,说不动心是假的。
而且萧臣毅确实不像是喜欢玩弄权术之人,他得到百姓爱戴的根本原因是真的在为民做事。
“主儿怎么选,春堂就怎么选。”
春堂忽的出声,她将决策权彻底交给了惜君,因为两个人的立场相同,又有主仆情谊在身,能够共进退自然是最好的。
“我的好春堂。”
惜君的内心一片柔软,她伸出手亲昵的揉了揉春堂的脑袋,暂时压下了心里泛起的一丝犹豫。
从民间这些似是而非的声音能够看得出来,萧臣毅的处境其实也很艰难。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间段的萧王府最好是太平无事,但惜君却不想要错过这一个好机会。
等下一个扳倒何淑宴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即使因为利益共同而有损到萧臣毅,这事儿她也想要去做。
因为每每入梦的时候,亲人们的脸都在留着血泪呼唤自己的名字,那惨状,那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进入王府的根本目的,提醒着她不能够心慈手软。
惜君揉了揉太阳穴,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即轻轻的掀开了马车车帘的一角,吹进来的凉风让她得以从想要报复的压抑之中喘息片刻。
哒哒哒……原本稳健匀速的马儿步伐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一件成衣铺子的前头,哑叔轻轻敲了敲屁股下的木凳示意到了地方。
“辛苦了,女人家挑衣服总是慢些的,您在周围转转,填填肚子。”
惜君在春堂的小心搀扶之下下了马车,她迈开步子之前丢给了哑叔一个小小的钱袋子,算是他为自己驾车的辛苦钱。
哑叔下意识地接住了,真拿到了手里却慌忙的摆了摆手。
刚刚想要拒绝,却见面前哪里还有两人的身影,分明是进了成衣铺子了。
他无奈地笑着低头看了看钱袋子,看着朴素,却有分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说来可笑,王府每个月都有给自己发放月钱,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克扣,少的可怜,反倒是不如惜君随手赏赐的多……
本着拿了就安心用的原则,他将马车找了个位置停好后,就近在馄饨的摊子坐了下来,给摊主比了手势,要了一份小馄饨。
而成衣铺子之中,老板娘一瞧见惜君和春堂就迎接了上来,她脸上笑面如花。
“夫人来了,上次您喜欢的衣裳已经做好了,就等着您来取呢。里头试试,不合身的叫师傅再改……”
惜君现在对外是怀着身孕的,孕妇的身材胖瘦变化确实比寻常女子要大,常来成衣店也是正常的。
惜君不由的为左元香的心思缜密而赞叹,这个合作伙伴真是找对了。
她示意春堂在外头望风,自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