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惊得一个哆嗦:“姜道长……那妖物可是死了?我儿……我儿何在啊?”
姜重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平添一丝妖异,俊颜似刺询:“逃了,一切都是造化,纵有意外,也是他命中当有之劫。”
他也觉得这回碰上的妖邪颇为诡异,方圆之外竟毫无一丝妖气,刚刚浅浅交手,只觉这妖邪道行颇深,只怕会是个千年大妖。
这案子更加棘手了。
“儿啊———”林家夫妇夸张的抚膺恸哭。
“二位莫要急着悲恸,请问可有令公子的物件?某有法子可寻到令公子的方位。”
饶是先前再狐疑这少年郎君的能耐,但有了这一回,他们已被这少年郎方才的气势震住,晓得之前都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先入之见,眼下甚至有些羞愧于自己之前的冒犯,哪敢再有微词?
林百户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孩子以前常玩的孔明锁递了上去。
姜重明接过孔明锁,喊夫妇二人退避,只见他左手执着孔明锁,右手并作剑指站在花厅中央。
夫妇二人则退到了门槛意外,惴惴不安地看着不远处的白衣少年郎。
少年郎君缓缓阖目,唇角微动口中念诀,少顷,四周阵法大开白光四溅!
四周的狂风穿堂而来,他乌发随着气流翻涌,衣诀翻飞,好似九重谪仙。门外的二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一时间竟已忘了忧惧,被眼前的画面震撼的瞠目结舌。
“……某已得知这小鬼……令公子下落,不必担心,还活着。”姜重明修眉淡拧,不以爲然,府上的,正南干位。”
林家夫妇怔怔地摇头道:“那儿……可是鸡舍啊……”
……
竹林深处草木郁郁,一间残破小舍更显孤寂,说不出的怪异惊心。
这一片诡秘的寂静中,那林家小郎君便躺在一地碎瓦之上,生死不明。
姜重明几道术法施出,化作玄光护住那小孩儿,随后用天眼查看,凝神细看星辰方位,最後目光落在迎面的那残屋败瓦上。
闭目沉思片刻,姜重明突然飞身掠向八卦图上正北干位!就在他落足的瞬间,他听到空气中一声嬉笑,四面一阵细密的轻响,无数风刃迎头激射而来!
就见那白光混着一团红光朝上面飞来。
姜重明怒喝一声:“蠢妖找死!”
妖物彷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嚯嚯嚯的发出低哑的笑声,震得四周墙壁都簌簌作响,发出刺耳的怪声,庞大的身躯痉挛般的扭动起来,连整个小屋都发出地动般的异响。
它“啪”地展开身体,似一团火焰撞向他,火光刚起,悬挂在里头的蝙蝠龇牙嚎叫,可刚近身就被姜重明烫掉一身皮毛,痛得瑟瑟发抖,不敢再近身。
姜重明足尖一点腾空而起,手中扇子在半空中飞舞。
那间发出耀眼光芒,缓缓升至半空,如皓月当空,将原本昏暗的小屋照得白昼般雪亮。
“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不多会儿,便在屋顶处听出异於别处的空洞的响声,那“妖”嗷呜了一声,一团烟雾过后,居然只剩下巴掌大小,便从屋顶滚了下来。
“何方妖孽。”姜重明脚踩在妖物头顶上,“为何你身上没有妖气!”
妖物拍动翅膀,张开嘴,却是发出“嘤嘤嘤”之声。
姜重明蹲下身,用指探一点,头上长角,看起形貌古怪,不过是有些道行的精怪,约莫不过三十余年尔尔,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是只蝙蝠样貌的小妖怪。
它此刻身上很是虚弱,本就道行不深最是好捉,再加它此刻气息薄弱,收它根本不用他多费力气。
姜重明眉头紧蹙,暗忖:怎会是只仅修炼了三十年的小蝙蝠妖?刚刚同他交手的妖邪,分明道行远及千年!且这小妖身上也疑云重重。
区区三十年的小妖身上怎可能遮掩妖气! 他斥道:“快说!”
哪知脚下的妖物只是呜咽了两声,并没回答他的问题。
似是想到了什么,姜重明豁然醒悟,长眉轻轻一挑,眉尾黑痣跟着轻轻一跃,潋滟生波。
“竟然不会人言,都修了三十年了……”
蝙蝠妖伏在地上,气息奄奄,艰难地用尖利地指甲在地上划写了个狗趴似的“冤”字。
更有意思了,不会人言却能写字。
“戴罪之人束枷时,无人不喊冤。你妖力薄弱至此,为何身上没有半点儿妖气?可是有何物助你遮掩妖气,做祟祸害百姓?”
姜重明抬眸,眼神冷淡而倨傲,随后冷笑一声:“口不能言,还能飞吧?你大可给我带路。”
凡捉妖师皆知,除非修炼千年万年的大妖,寻常的小妖是没有法子遮掩妖气的,想来刚刚同他交手的是另一只大妖。
蝙蝠妖继续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划写道:“无人。”
姜重明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