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以来,象征着女子至高无上地位的寿康宫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执念深重。
所以一得到这个消息,她便再也懒得和萧令宜玩母慈子孝的戏码,骤然发难。
“速速迎哀家入住,哀家可以既往不咎!”
待她了了这一桩心事,定要好好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萧令宜!
萧令宜又是低低一笑,却一改往日低眉顺眼的模样。
“太皇太后,这寿康宫,你住不进去。”
她并不是在意这个虚名,只是泥人尚有三分血性,她已经不想再给肃王与太皇太后任何好脸色看了。
“大胆!”
“来人!”
太皇太后也没想到萧令宜敢如此强硬地与她说话。
她下意识想拿出当年执掌后宫的气势,却发现宫人们神色迟疑,踌躇不前。
是了,现在后宫大权是握在萧令宜手中了。
她恼羞成怒道,“我商朝历来以仁孝治天下,你身为太后,竟敢对母后不敬,还不去殿外给哀家跪着思过!”
宫人们都是神色一惊。
当众罚跪,不亚于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太后脸上,是莫大的羞辱。
她们一个是后宫之主,一个占了长辈的名头,这要是两个主子闹起来,他们这群下人到底是听谁的啊!
出乎意料地,萧令宜没有发怒。
甚至还淡然地扭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极其稀有的西洋钟。
辰时三刻。
不用等太久了。
萧令宜极细微地笑了一瞬,因着她那张清冷的面容,谁也没有察觉。
旋即她转身步伐轻快地走到殿外,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
太皇太后见状,愠怒的面容终于舒缓,虚荣被满足,甚至扯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来。
笑吧,现在笑得有多开心,待会就哭得有多伤心。
萧令宜愉悦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