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笑了笑:“都是老酒鬼了,总是赊账,下月的月钱都喝没了。”
“书院的?”有点勾起苏宝儿的好奇,不是说书院的先生都是清风道骨搬的人物么?怎么出了一个另类。
“是啊,以前听说还上过榜呢,不知道怎么的,又回来教书了,因为比书院大多数的先生都有经验,所以也没人敢说他什么,这两年就更疯了,不去学
堂,光喝酒,还骂书院的学生是群书呆子。”
这酒蒙子的事是街坊四邻都知道的,偶尔来一个不知道的,掌柜倒是乐意为他解惑。
“你这酒曲不错,一筒我给你十文钱怎么样?”
苏宝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掌柜的,都说十斤米一两酒,何况我这是酒曲,你如实不要,我就问别家去了。”
作势离开,掌柜的连忙招呼道:“小娘子,别慌啊,你要是把这东西都卖给我,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上头要酿造好酒,他正愁没有满意的酒曲,没想到天赐良机,这里就有人给他送好酒曲来了。
“我就怕你吃不下,大木桶的呢。”也不是威胁,想着家里现在都六桶,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娘子小巧了我们不是,这方圆几个镇,没有一个会做酒曲,就算是我们也是从上头求爷爷告奶奶拿一点,我们后面的路子广着呢,就算是有个上百桶,都能给你吃下。”
那掌柜拍着胸脯向苏宝儿保证。
又怕苏宝儿不信:“你一个大木桶,我给你一两二如何?你出了这个门,到处去打听,绝对没有比这还高的了。”
苏宝儿沉默是在算她的成本和人工,这个价格已经很厚道了,再加上她用的又不是新米,利润就还要高上一些,于是也点头同意:“后天,我给你送六桶。”
掌柜的之前以为她只有一桶的,这下来了六桶,简直是被金子砸晕的感觉,他已经见到上头拍着自己的肩膀,对自己的认可。
忙跌不送的点头:“姑娘,我让小厮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苏宝儿离开酒行的时
候,还见着那个酒蒙子坐在酒行的拐角处,拿着酒葫芦做喝酒装,但是里面没有滴下一滴来,嘴里还念叨着:“莫言不爱杯中酒,最后飘然天上有。”
苏宝儿照常去屠夫那割了一些肉,买了十多个鸡蛋,这鸡蛋不能买多,天气热,容易坏。
然后去买了一些盐和糖。
都是金贵东西,这一趟下来,钱没有挣到,倒是倒贴了二两银子。
回到家的时候,余致已经做好饭等她。
“成了,下午或者明天,我们去找牛伯把他的牛车借我们半天。”苏宝儿喝着稀饭说道:“你会赶牛车吗?”
余致摇摇头。
“那找父亲和我们一起去,他会赶。”
“直接喊牛伯不是一样的吗?”余致不理解,苏大强一天事情也多,牛伯本来就是拉牛的。
“你知道我们这一桶多少钱么?”苏宝儿指着院子里的木桶:“一两二。”
“这么多。”余致这下理解苏宝儿非要让苏父来拉牛车了。
“说起这,我今天在酒行看见一个酒蒙子,还饮酒作诗。”苏宝儿给他分享起今日所见所闻。
“有些人就是哎酒,我喝着没味。”
“就是容易倒。”苏宝儿取笑道:“那酒行的,还说他是书院的教书先生,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得这般模样。”
“啪!”
苏宝儿一惊,余致的碗居然掉在了地上。
“书院的教书先生?是不是五六十岁,不高,但是瘦瘦的,还有一圈白胡子?”余致没有管掉在地上的饭,红着眼睛问道。
“嗯,你认识?”
“是我恩师!”余致的再也忍不住,表情痛苦,抱着脑袋:“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