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家发现院墙上被人用血写下的血淋淋的‘血债血偿’几个大字时,关于侯夫人杀祁四老爷的流言,立即就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下在金陵城内传扬了开!
下午,侯夫人的哥嫂便气冲冲的登了门,扔下一张要与侯夫人断绝兄妹关系的文书。
“夫人也别怪我们,我们家中还有儿女没有嫁娶,如今出了这样的丑闻,岂不是耽误几个孩子的前程?夫人是几个孩子的亲姑姑,一定能理解吧。”
“听闻你病了,那就好好养病,萧家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
“对了,你前不久带回去的行李,我已经让人全部给你打包带回来了,你清点清点,没什么事儿,就别再回去了。”
萧家哥嫂也不顾今儿葬礼,来了不少宾客,看似客气、实则绝情的说了一通,就匆匆走了,连柱清香都没上。
宾客们看的是目瞪口呆,而侯夫人更是呕得她吐出一口血,当场晕倒过去,直接便高烧不退了。
“听闻夫人这次病的可不轻!”
探听消息的红玉飞快跑回琢樱院,看到正在花圃摘那红红小辣椒的慕岁宁,幸灾乐祸道,“府医去看了几次,都直摇头,世子已经去求请太医了,不知太医可有法子!”
“太医就算有法子,她这辈子也休想再下地了。”
慕岁宁从来侯府开始,就知道侯夫人肝气郁结,隐隐有肝瘟之兆,所以长期请太医开着调养的方子,用各种精细的食材熬煮后给她喝下,才将她的身子骨养过来。
如今,她在侯府事事不顺,又遭最亲的人当众背刺,她那般心性,病发是必然。
“那万一侯夫人故意作贱您,让您日日去侍疾,可如何是好啊?”
红玉担心的问。
慕岁宁挑挑眉,巧雀也想起了不久前泼在祁天逸脸上的汤,轻咳一声,“应该也没事吧。”
慕岁宁终于摘够了一小碗辣椒,准备出府去送外祖母她们去城外庄子上,而后,就该去见雍王妃了!
结果路过灵堂,就看到一道披麻戴孝的人影鬼鬼祟祟的在走廊尽头探看着什么。
那身形、那旁若无人的姿态……
“流华,告诉三夫人,让她注意祁禄的棺椁。”
虽然她觉得祁禄都死成那个鬼样子了,莫穗穗应该不至于余情未了,但说不准呢?
这个女主角的脑回路一向异于常人。
慕岁宁转身离开。
眼看就要走出侯府了,一群下人忽然冲了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慕岁宁心底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少夫人,莫姑娘意图打开四老爷的棺材,被三夫人发现了,莫姑娘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侯爷很生气,让您立即过去一趟。”
慕岁宁暗吸一口气,才压下对莫穗穗这个蠢货的暴躁!
她转身来到花厅。
才迈步进来,就见莫穗穗站在一侧,满是倔强的小脸还带着泪痕,乌发上只簪着两朵小白花,清丽又楚楚可怜,只是看祁天逸揉着眉心的样子,似乎不大可怜她?
“慕岁宁,莫姑娘说是你放她进侯府的,是吗?”归德侯问。
“我不曾做过。”
慕岁宁怎么可能放她进侯府?
莫穗穗抿抿唇,委屈的看着慕岁宁,张口却不是解释,而是质问,“表姐,你不觉得于心有愧吗,是你害死了四叔,如今流言蜚语却都指向了夫人,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这话一出,祁天逸立即冷冷看向慕岁宁。
慕岁宁一句话没辩解,扭头便先扇了莫穗穗一个巴掌!
莫穗穗捂着脸睁大眼,便见慕岁宁小脸冰寒的逼近,“莫姑娘今儿说的话,要是拿不出人证物证,我必不轻饶了你!”
“可、可是那晚……”
“那晚如何?你是在四叔死时守在他身边,看到我放狗进去咬他了,还是一整晚跟着我,见我去杀人了?”
“四叔死时,我的确不在。”
莫穗穗咬咬牙,望着狠心将自己赶出侯府的祁天逸,赌气的偏过脸,“但他死之前,我的确去过他院子,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放火烧逸哥哥,却恰好听到他将他手底下那几个高手派出去,想要截杀你!”
“可次日,四叔便死了,他派去刺杀你的人也死了,你身边却有个武艺高强的流华,你敢说不是你所为!”
谁都没想到还有这番隐情,归德侯和祁天逸看慕岁宁的脸色霎时变了。
祁天逸立即道,“将那叫流华的婢女立马打断手脚带上来!”
“我看谁敢!”
慕岁宁呵斥,“无凭无据就要抓我的人,祁天逸,你是不是也要将我打断了手脚捆起来!”
祁天逸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生疏的叫自己,沉下脸,“我只是听闻你这侍女来路不明,担心你被人利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