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回来也乏了吧,不妨先休息休息,”
侯夫人立即安排下人要扶归德侯下去,就被归德侯不耐烦的推开。
“对账而已,三弟妹初掌家事,你们耐心提点就是,推三阻四像什么样子!”
归德侯看向一侧沉静的慕岁宁,“一会儿你三婶有不足之处,你小心提点着!”
“是。”
慕岁宁乖巧应下。
莫穗穗试图说什么,三夫人已经掀开帘子,领着一溜儿面生的账房已经捧着账目进来了。
侯夫人朝莫穗穗使眼色,这可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弄来个什么陈如霜,事情岂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莫穗穗也看懂了她的警告,暗自心累,却又不敢不帮忙,毕竟这是未来的婆母。
“侯爷,查账只是我看不如……”
“这里还没有你一个外人插话的余地,莫姑娘若是待得烦闷了,不妨回你的房间绣绣花去!”
归德侯不满道,他倒不是嫌弃莫穗穗,只是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她样样不行,也就能拿个绣绷子缝几针。
莫穗穗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心底却隐隐升起一股她本绝不该有的妒忌,凭什么,慕岁宁却能提点三夫人,而自己就只能回去绣花!
她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啊!
“侯爷,可以了么?”
三夫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丝毫不管侯夫人抓着桌面的手青筋都鼓了起来。
“开始吧。”
“是。”
一群账房立即开始现场盘起了账,一笔笔说起了盈亏。
“东街两间绸缎铺子,亏损三千两,已卖出。”
“东街一间大酒楼,亏损五千两,已卖出。”
“田庄四座,亏损三千两,已卖出。”
“西街……”
归德侯原本还只是生气侯夫人的处事的不体面,此刻越听账房盘账,脸色是越黑!
就连后一步赶来的祁天逸和其他几房都惊讶的看向侯夫人,侯府几代攒下的家业,居然被侯夫人差不多亏空了?!
莫穗穗看着满屋风雨欲来的压抑,也隐隐开始不安,她从没想过要闹成这样啊!
莫穗穗下意识的想找祁天逸求助,但顿了顿,将目光转向慕岁宁,怯怯,“表姐,这账目你也管了两年,这里头肯定哪里算错了,对吧?”
“我没有指责表姐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身为儿媳,没有尽劝诫之责,也算是错吧。”
侯夫人一听,深觉有理,“就是,也不能全怪我。慕岁宁,你还不跪下认错!”
“表姐。”
莫穗穗低声劝道,“你吃点小亏,大家颜面都好看不是吗?”
祁天逸也皱眉看来,仿佛慕岁宁今儿不主动担下责任,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慕岁宁正欲将手里的茶泼莫穗穗脸上,就见祁云宴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茶盏,“东宫一案,都该是你们这群属臣不思劝诫之过。那你们怎么还不去认罪,你那胆小如鼠的父亲怎么还不吊死家中?”
归德侯脸色一青,“祁云宴,你放肆!”
慕岁宁也没料到,祁云宴居然敢直接讽刺归德侯。
“阿宴,你这是宁可护着表姐,也不护着夫人吗?”
莫穗穗讶异问完,看看祁云宴,又看看慕岁宁,仿佛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捂住嘴,“你们难道……”
“我们如何?”
祁云宴笑问,“莫姑娘尽可说的大声些,以免你父亲听不清楚。”
莫穗穗还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父亲莫丛维的惨叫就从外面响了起来,而且是一边惨叫,一边咒骂她这个女儿,骂她是个闯祸精,诅咒她怎么不去死!
“父亲!”
“莫大人参与陈宾一案,锦衣卫抓他进诏狱住两天,莫姑娘还是别去见他的好,否则牵连到你,也只能委屈你去诏狱小住了。”
锦衣卫做的就是闻风抓人的事儿,就是圣上来了,也挑不出他的错处。
祁天逸皱眉,拉住了莫穗穗。
莫穗穗听着外头一声比一声恶毒难听的咒骂,指尖发颤,她就说祁云宴怎么会任由她算计而不作任何反击,原来等在这里。
他怎么能对她这么狠!
慕岁宁趁机朝三夫人使了个眼色,三夫人立即上前,“这账目并非一日两日亏损出来的,十年前郡主也才八岁,夫人将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三房不服!”
“就是,这么大的亏空,可不是一朝一夕出来的!”
“如今账上都没银子了,这可怎么过日子?我们几家的小姐还嫁不嫁,媳妇儿还娶不娶了!”
其他几房也鼓噪起来。
侯夫人被他们骂的一肚子火,“这侯府这么大,这么多口人,吃的用的都得我来操心,不都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