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府。
顾瑾鸣坐在正厅,面色镇定的饮茶。
相比于他的镇定,安远侯倒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王爷,如今贺王已将信件盗走,他会不会跟皇上禀明此事?老夫会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啊?”安远侯一脸担忧。
“放心,你是他的岳丈,他不会不顾及这层身份的,再说了,仅凭信上的只言片语还不能给你定罪,他又何必打草惊蛇。”顾瑾鸣宽慰道。
安远侯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听到鸣王这么一说,他倒是格外安心。
紧接着,他又想起一事。
“王爷,您为了抓住贺王,调动了皇上的禁卫军,如今贺王没抓住,恐怕得给皇上个说法才行。”
“本王已向父皇立下军令状,若三日之内不能将盗墓贼捉拿归案,便自请辞去掌管兵部一职。”说起此事,顾瑾鸣眸色暗了暗。
安远侯闻言大惊:“这可不行啊,若兵部落到其他人手里,咱们以前做的那些事岂不都瞒不住了?”
“着手去做事的人又不是你,你慌什么?”顾瑾鸣的声音含着不悦:“再说了,三日之期未到,你怎知本王会抓不到?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安远侯抿了抿唇,不敢再往上泼冷水,关切的问:“那王爷是已经有想法了?”
顾瑾鸣收回不满的视线,眼底瞬间布满阴鸷:“当初与顾瑾鹤交手,他落于下风,腹背受了我两刀。
若能逼得他从轮椅上站起来,证明他双腿未残,便能给他治个欺君之罪。
若能逼他敞开上衣,将腹背的两处刀伤暴露于人前,便能证明他就是那夜与我交手的盗墓贼。”
“如何相逼?”安远侯追问。
“自然是要从他最在意的人下手。”顾瑾鸣意有所指道。
安远侯有些不解其意,顾瑾鹤性情冷漠,母妃早亡,血脉至亲也只有皇上一人,可鸣王说的肯定不是皇上。
能让顾瑾鹤在意牵挂的人,又会是谁呢?
他脑海中蓦然涌现出顾瑾鹤维护江云月的几个画面,顿时恍然大悟。
“王爷是说,江云月?”
“放心,她好歹也与本王有过旧情,本王会把握好分寸,绝不会伤及她一分一毫。”顾瑾鸣如此说着,眼底隐隐涌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倒要看看,顾瑾鹤对她到底有多深的感情。
他要让她认识到,这世上只有他才是最爱她的人!
与此同时,堂外的一道黑影离开了正厅,往祠堂方向走去……
顾瑾鸣与安远侯谈完话,便起身告辞。
在他即将出府的时候,旁边突然窜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扯住了他的衣袖。
“王爷!求你帮馨儿求求情。”江云馨苦着一张脸哀求:“祠堂冷啊王爷,馨儿自小体弱,若真跪个三天三夜,是要得病的啊。”
顾瑾鸣看着她的脸,眼底尽是厌恶。
这个蠢货天天想着算计江云月失贞,上一次失了手,没算计成江云月,反倒算计到他的头上,闹出他归宁之日在岳丈家私通的丑事。
昨日又设法要把江云月捉奸在床,结果发现与江云月“私通”的是个女人,不仅没给江云月扣上淫妇的帽子,反而被罚跪祠堂三日。
依他之见,她就是活该!
跪三日都少了,就该把她发配到山上去清修三年才好,这样他身边就不会有个专门给他漏水的人了。
但他不能这么说,毕竟安远侯帮他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还要看安远侯的面。
顾瑾鸣努力压制下心底的不爽,却也无法做到拉着她的手温柔安慰,只冷声道:“江云月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以后少给她使绊子,免得弄巧成拙,到头来害了自己。”
说完,他甩开她拉着衣袖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安远侯府。
江云馨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拧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生怨气。
哪里是她给江云月使绊子?分明是江云月给她使绊子!
她都被江云月害到如此地步了,他竟还偏帮江云月说话?
他对江云月如此念念不忘,那她就更要尽快让江云月失身,这样就没有男人会喜欢她了吧?
刚才母亲在大厅外面偷听了他跟父亲的谈话,特意来找她通气。
既然他想绑架江云月,那她就借着他的势,让江云月坐实了通奸罪,再也翻不了身!
江云馨漆黑的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正想找曹明雨商量计划,转头却碰上龙华寺的文墨。
“阿弥陀佛,看施主脸色好了许多,想必是肚子不疼了,那便随小僧回祠堂诵经吧。”文墨双手合十,双目微垂,恭敬说道。
江云馨恨的咬紧了牙根,这就是江云月找来监视她的人,她本以为糊弄一下就好了,谁知这小和尚较真的很,盯她盯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