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刚进的城门,是薛少将军亲自接的人,御乾殿的小林子来报信的时候,人已经去了皇上的御乾殿了。”
一个时辰进的京城,却无人知道,人都去了皇上那,消息居然才到她宫内。
皇后面色冷沉,用力将手中的玉樽放在了桌上,又是薛府!
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想尽办法和她作对,宜若不听从她的安排执意嫁给容烯那个贱种,如今又联合起来,瞒天过海庇护容煜,是生怕容煜在半道上碰上麻烦吗?
“娘娘,我们去御乾殿瞧瞧吗?”
皇后点头,已经起了一半的身子因为想到什么又突兀地顿了顿,随后坐了回去,“不去。”
“此事和本宫有什么关系,他是生是死本宫一概不知,现下皇上的御乾殿只怕已经塞满了人,本宫何必自讨没趣去凑这个热闹又徒增嫌疑。
何况,容煜回宫一事,你觉得皇上心中舒坦吗?”
她太了解容洵的心思和手段,将权力视作天高,不容许任何左右自己的威胁存在。
皇后轻嗤,“在容煜这柄利剑身上,他平衡了十几年,容煜认命相安无事便罢了,可他现在有了软肋和铠甲之人,
便成了一个不确定的威胁,朝外是对敌,可保不准哪一天他会为了这个女人调转方向。天昭帝要除掉容煜,不过早晚的问题。”
“娘娘所言极是。”唐嬷嬷稍稍一顿,又道,“娘娘,翊王殿下既然回来了,浮玉姑娘那边我们该如何善后?”
翊王回来了,那皇上这金口玉言便是成立的,如今人都被韶王里外占了个遍,如何再还回去?
皇后冷哼一声,“圣旨是皇上下的,自然是皇上的事,你以为,这对容煜来说会是耻辱吗?兴许歪打正着,正合了他的心意,皇上这次的哑巴亏,不吃也得吃,只不过……”
皇后看向唐嬷嬷,“这位容煜口中心心念念的女子,给本宫仔细盯牢了,本宫倒是要瞧瞧,他赌上性命同皇上交易的女人是何方神圣,必要的时候,将这女人笼络到我们这边。”
“老奴明白。”
皇后抬手,轻轻抚着玉樽上的雕花,冷幽的眸底满是惋惜,“真是命大,掉进南楚女王的毒物池都还能活着,可惜啊,被他躲过了一劫,白费了本宫的心力。”
“娘娘宽心,翊王殿下便是再刀枪不入那也是以往,现下如娘娘所言,他已经有了弱点,咱
们还怕不能一击即中吗?”
皇后看了唐嬷嬷一眼,深以为然地笑了。
宫内的几个皇子全都是不成气候的棒槌,想要应付并不难,唯独容煜这个异子不得不防,不管天昭帝是为了什么,可最终结果他们是一致的,都不会让容煜活着,她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烨儿的储位。
与此同时的御乾殿。
容煜一身黑衣,身姿颀长挺拔,风尘仆仆的模样是一进了城门连梳洗都没来得及便直接来了宫内。
“儿臣愧对父皇重托,未能取到帝心蛊,特来向父皇请罪,请父皇责罚。”
天昭帝绕出桌台,快步而来将人搀了起来,“没有便没有,人回来便没事了,煜儿啊,父皇以为你已经殒身在南楚,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心痛难当,为了你的身后事险些将你的死讯昭告天下,此事你不会怪父皇吧。”
容煜既然能悄无声息回宫,这宫内之事定然已经知晓,天昭帝一番慈父心痛模样先发制人,让容煜肃沉的面容闪过极快的冷意。
半晌,他声色不惊地开口道,“父皇言重了,儿臣能侥幸活下来全靠父皇福泽庇佑,又岂敢怪责父皇。”
天昭帝眯了眯眸子
,拍着他的肩头朗声一笑,“朕就知道,虎父无犬子,你是父皇最爱重的孩子,文韬武略,岂会轻易在君非笑那等娘们手中送了命,你能活着回来,朕非常欣慰。
容煜不言不语,等到天昭帝虚情假意结束,慢条斯理地摩挲起玉扳指,他才沉声开口,“父皇,儿臣有一事商议。”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天昭帝四两拨千金的笑着,“煜儿啊,当初我们可有言在先,你若是能取回帝心蛊朕才能允你这条件,如今你虽没取回来,朕也念在父子情义上不多加追责了,如今你若再提此事,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当天昭帝真的做了,容煜心中冷意渐浓。
他垂眸拱手,“儿臣今日站在这里,便没有叫父皇为难的打算,京城虽繁华却没有儿臣的归所,儿臣所求不多,只一人共一生,一茶一饭一余生,如今天下太平,四国守礼,儿臣愿卸任镇北将军一职,与心仪之人一生戍守北境之地,无召不入京,还望父皇成全儿臣。”
说不震惊是假的,容煜虽然一向无欲无求,可也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军职放的这么干净过,十几年的镇北将军威名,如今竟然为
了一个女人,说卸职就卸职。
正因为如此,他更加笃信,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