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臣知晓苏晗烟和苏峰乔之间几乎水火不容的关系,所以就跟着苏晗烟一起回了苏家。
苏峰乔并不在府中。
倒是省事。
苏蝶衣自从那日自皇帝寿宴上回来后,就紧锁门窗,每天也只有丫鬟送饭送水。
“父亲也多次呵斥责骂过蝶衣,只是皇上已然赐婚她和端王,父亲也不敢太过严厉。”
苏晗烟暗暗翻了个白眼。
苏峰乔欺软怕硬。
刚开始还逼她低头认罪,想对她揉搓捏圆呢,后来发现她并非过去软弱怯弱的苏晗烟后,就开始尽量避免和她发生矛盾了。
只是——
苏晗烟漫不经心的道:“如果娘还在的话,或许这一切就不会这
样了吧。”
苏易臣神色怔松数息,目露憧憬怀缅:“如果娘还在……”
“对了大哥,这些年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娘失踪的事?你没有暗中调查过吗?”
苏易臣摇了摇头,黯然道:“当然调查过,但都一无所获。可能真如父亲所说,娘她是因为受惊早产,难产而亡了吧。”
苏晗烟舔了舔牙。
她也不能直接说娘还活着,就只能尽量委婉的提醒两句。
“这些年来其实我能感觉到,娘她还活着,只是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感觉吗?
苏易臣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苏晗烟推开苏蝶衣房间时,苏蝶衣正抱着膝盖坐在窗台处出神,她没有开窗,
神色很是漠然。
“还没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虽然脚边到处是垃圾碎屑,但苏晗烟还是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坐在了苏蝶衣对面,“怎么你却好像并不高兴?”
沉默很久,苏蝶衣才抬眼看她,干涸的眼神里满是漠然嘲讽。
“长姐,你应该知道的,皇上不会允许我嫁给端王。”
苏晗烟说:“可皇上已经给你和端王赐婚了。”
“因为皇上笃定,我绝对活不到和端王成婚的时候。”苏蝶衣呼吸变得急促,接近于咬牙切齿,“我就是一颗棋子而已。”
苏晗烟虽然震惊于苏蝶衣言语间的狠绝和坚定,却也意外于她看待此事的通透。
她居然都知道。
“从
我向皇上表明了我爱慕端王的那天后,我就被人跟踪囚禁了。那人明确跟我说过,要想活命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所以才会有你们捉奸的事。长姐,我的确是真的很喜欢端王,可是我不能嫁给他,因为我只要嫁给了他,就会死。长姐,我想活着——”
“棋子一旦发挥了她的用途,就注定只能被抹杀。”
苏蝶衣这段时间瘦削的不像话,眼神空洞而惊惧:
“因为没人会留着一枚没用的棋子在棋盘上。”
就连苏易臣都也被她这番话给说毛了,急忙问:“谁囚禁了你?谁逼你这么做的?”
“……”
苏蝶衣不说话,只低头继续出神。
“蝶衣?”
“大
哥。”苏晗烟阻止了苏易臣的追问,等从房间里出来,她才哑声说,“蝶衣的顾虑并不是毫无道理。她受惊畏惧严重,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我去找端王问一问此事要怎么处理。毕竟皇上的心思只是不想让海宴郡主和端王来往密切而已,如果真能让他们断了对彼此的心思,或许皇上就也不会再盯着端王和蝶衣了。”
苏易臣简单思索片刻,并没有再否决。
但等苏晗烟要离开的时候,苏易臣又急忙拉住了她:“蝶衣因为对端王的真心,已然被狠狠算计了,你可要诸事小心一些啊。”
苏晗烟觉得苏易臣杞人忧天,“我跟蝶衣不一样。”
她和封景毓,算是……
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