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封景毓这般自暴自弃的话,苏晗烟当即就不乐意了,她抓住封景毓的胳膊,认真的看着他说:
“不是的。”
她的眼神诚恳且认真,堆簇着似乎能将他给燃烧殆尽的灼烫火焰。
“我对你就是真心的。”
呃。
苏晗烟为了安慰自己,还在心底暗暗补充了一句:医者仁心,她也确实是真心想帮封景毓治好病排清毒的。
这个真心无论怎么说,都是真的。
但是紧接着,封景毓突然加重了臂弯力道,他望向苏晗烟的眼神灼烫得厉害,良久才哑声说:“还好,本王对你,也是真心的。”
砰——
似有烟花绽放。
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敲开了她心
脏,从缝隙中缓慢里面长出一根细小的藤蔓。
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在最中间的位置,又安静地生长出一朵小花来。
苏晗烟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处传来酸涩的胀痛感。
眼睛也似蒙了水雾。
四周场景更迭,她感觉自己好似回到狩猎大赛的秘林里,那白狼的血掉进她眼睛的那瞬——她在血色朦胧和惶恐绝望中,茫然四顾,随即,看到了逆光而站犹如神袛般、手持长弓神色冷毅的封景毓。
再看着封景毓眼神里的晦暗情深,苏晗烟像是被蛊惑似的,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是啊。”只是瞬间,她就已经把脑海里那番医者仁心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哑声说,“我对你是真心的。”
对于给封景毓解毒,只一夜时间就莫名其妙打破了窗户纸的事,苏晗烟坐在十八春里,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行人时,都还是懵的。
一夜之间接受了太多信息,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有种脚不沾地的虚幻感。
封景毓不喜欢离慕瑶,他之前是逢场作戏,为了不打草惊蛇。
但封景毓并不是没有心的人,他喜欢的是她。
……
是她苏晗烟。
苏晗烟怔怔然的想着,脸就在苏易臣的注视下,慢慢红成了红番茄。
“咳。”苏易臣忍不住轻咳了声,“小烟,你可是身体不适吗,怎么脸色看上去这般奇怪?”
“啊?没有。”苏晗烟急忙拍了拍脸,“我只是突然想到了高兴的事
。”
苏易臣不疑有他,“那我刚才说的,你觉得到底可不可行?”
呃?
苏晗烟懵了,“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了?”
“……”
“是蝶衣和端王的婚事。”苏易臣好脾气的重复道,“他们的事也不知怎么,竟在短短数日里难得沸沸扬扬,蝶衣回了苏家后就闭门不出,饭菜也用得很少,我实在担心。不然就让端王和她及早成婚吧?”
原来说的是这事啊。
苏晗烟有些为难,“大哥,你觉得端王真的喜欢蝶衣吗?”
“皇家中人,喜不喜欢都不重要,只要能平息谣言纷乱,这门婚事就不算亏。”
这话,怎么好像封景毓也说过?
……该死,怎么又想起
封景毓来了!
苏晗烟晃晃脑袋,认真道:“这事急不得吧?蝶衣和端王虽说已经是被皇上赐婚,可是皇上都还未说过婚期,若是苏家太过着急的话,皇上难免会不悦,毕竟这事——并不光彩。”
苏蝶衣原本去皇上面前毛遂自荐,就已经让苏家丢尽了脸面,后来又和端王在皇帝寿宴当天被人捉奸在床。
何止是不光彩?已然到了被戳脊梁骨的地步。
“那你说,这事到底该如何做?”
苏晗烟觉得如果端王那天是清醒的话,那苏蝶衣应该也没有中药。
“我还是回苏家一趟吧,这事到底也得问问蝶衣的意思。”
是还坚持着要进端王府,还是及时止损想抽身而出。
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