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毓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好。
难道他是以为自己是去见皇后了,所以在此兴师问罪吗?
狗男人还挺有理。
刚刚在大殿上没出言帮她,现在倒好意思来跟她兴师问罪了。
苏晗烟阴阳怪气:“我只是四处走走,绝对没有去见皇后。”
“你……”
封景毓一时间哑口无言。
苏晗烟如今这般看重关心他,他自然不会担心苏晗烟会偷偷摸摸去找皇后。他只是觉得这后宫诡秘难测,即便皇后抱恙静养,这宫中也到处是她埋在下面盘根交错的势力,苏晗烟万一落单被抓……
啧。
封景毓一向不喜过多解释,反正他现在不喜苏晗烟,反而是苏晗烟担忧挂怀
他,他才不要跟她解释。
“上车,回府。”
苏晗烟耸耸肩,也没跟他掰扯,但等宫人搬来脚凳时,温流突然疾步走来恭敬行礼:“懿王妃,您的东西落下了,殿下让属下给您送来。”
一枚纽扣。
她身上礼裙繁琐,有许多这种纽扣。
不值钱的小玩意。
苏晗烟收下了,就听温流继续说:“殿下还说,希望王妃不要忘记和殿下的约定。”
约定?
做糖饼的约定吗?
嘶。
这好好说话不行吗,这么说还挺容易让人误会的。
苏晗烟也没多想应下了,但抬脚准备上马车时,封景毓却阴沉着脸直接踹开了她面前的脚凳。
“看来王妃
喜欢闲逛,既然如此便走路回王府吧,你们不许给她找车。”说着,封景毓面色阴郁冷翳地直接上了马车,命令道:“走。”
目送着封景毓的马车远走,苏晗烟目瞪口呆。
这狗男人有病吧?
她恨恨磨牙,翻个白眼。
大不了她就走出宫再找车,反正宫门外总有马车在。
但还没走两步,温流就又叫住了她:“懿王妃,我家殿下请您上车,说送您一程。”
苏晗烟略一犹豫,这还在宫里呢,她不好跟太子来往密切,而正当她想着回绝的理由时,就看到封景毓的马车又回来了,稳稳当当停于面前。
封景毓掀开车帘,露出光风霁月的眉眼,语气却很是冷漠嫌恶:“还不上车?”
苏晗烟:狗男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虽然她在脑袋里疯狂暗骂,但心底还是松了口气。
“谢太子好意。”
说完,像是生怕温流再叫她似的,苏晗烟急忙掀着裙摆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远,闷咳着的封景岚也掀开了车帘,他面容冷静,眉眼极黑。
“看来懿王也并非本宫预想的那冷血之人。”封景岚沉声冷嗤,“本宫先前真是也被他的好演技给蒙蔽了双眼,才会发自真心地觉得他真的喜欢离慕瑶。”
温流微怔,迟疑着提醒:“可殿下,满京都都知道懿王的最爱是侧妃。”
“他看离慕瑶的时候,跟本宫看这芸芸众生的眼神,一般无二。”封景岚眼里像是堆砌了料峭春寒
,“但他在看苏晗烟时,眼神却带着几分柔意,似能枯木逢春。”
方才在大殿上,封景毓是想开口护着苏晗烟的。
适才——皇上才会松口给苏晗烟辩驳解释的机会。
但好像苏晗烟并不知情。
不知情?
那正好。
封景岚收起眼底的料峭,重新堆砌了满满的温和儒雅。
“本宫如今倒才真的觉得,苏晗烟,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
苏晗烟本来还以为上车后,封景毓会对她兴师问罪呢,结果他虽的确全程冷脸,好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但他却并没有跟她兴师问罪地争吵什么,甚至询问都没询问一句。
只在下了马车后,一言不发的跟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