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薄景渊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暗爆了一句粗口,跳上车,追出去。
付七的电话打了过来,“老板,白江离真的死了……”
嘎——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大马路上,“谁干的?!”
“警方刚刚封锁了现场,正在调查,但现在网上的舆论一边倒,都在谴责沈秘书,说她不择手段,为了一己之私,杀人泄愤……”
“放屁!”薄景渊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第一次直接爆了粗,“她有什么理由要杀那个小屁孩?!”
“有人把警局那三个妇女的供词公诸于众……现在网上都知道沈秘书为了挖秋之渊,买通她们,故意抹黑秋之渊的天使基金会。网民们都觉得,她是因此杀了她们其中一人的孩子泄愤,尤其是此前沈秘书还当街打了白江离……警方已经把其他两家人的孩子保护起来了……”
“谁爆出去的?!”
“暂时还没查出来……”
“继续查!”薄景渊几乎咬碎了后牙槽。
顾南城的电话打了进来,“渊哥,你要找的那个小孩,死了……还需要我给你派刑侦专业的学生吗?”
“派!越多越好!”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他的女人!
……
沈秋一边开车,一边落泪。
夜晚的乡村小路,本就不好走,路灯很暗,加上眼泪不受控的流下来,视线几乎被糊住了。
她只能将车子停在一旁,趴在方向盘上,发泄着内心的痛苦。
她大致猜到了,是谁对白江离下的手。
纵然她没有证据,可她已经查到,跟这三家人接触的是林淼淼家的老管家。
单凭这一点,八九不离十,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林淼淼布的局。
林淼淼跟她不对付,从她大一踏进京大那一刻,就开始了。
当初她们是舞蹈专业最耀眼的两颗星。
但每一次,沈秋都力压林淼淼一头。
后来,他们都成了薄氏集团的员工。
她成了薄景渊的助理,林淼淼成了薄氏集团公关部经理。
再到后来,她们一起竞争薄氏歌舞团团长的位置,虽然她最终败北,可她却抢了林淼淼的心上人……
可,这都是她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林淼淼为什么要把怨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
白江离是她资助的孩子里面,最聪明,最有前途,也最懂得感恩的一个。
这么优秀的一颗苗子,就这么被扼杀了。
她根本没办法接受。
可偏偏,林淼淼现在是薄景渊的未婚妻!
有他护着,她知道,想要替白江离讨个公道,难如登天。
眼泪越掉越凶,胸口也越堵越厉害。
第一次,她觉得这般的无力和受挫。
车窗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沈秋下意识抬眸,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正贴在车窗往里看,脸上扬起一抹邪恶的笑。
她猛然警惕,下意识就要启动车子离开。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对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锤子,直接砸碎了车窗玻璃。
嘭的一声响,玻璃渣子四溅……
她条件反射抬手挡了一下。
只是一个瞬间,对方已经伸手,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坐上,揪住她的头上。
“你是谁?!”
她刚问出这句话,嘴巴上就被捂上一条毛巾,意识在顷刻间散尽,人昏昏沉沉的晕倒。
男人得逞一笑,直接将她扛到前面不远处的面包车上,打电话,“人到手了,送到哪里去?”
“就送到那个废弃工厂旁边,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搭个帐篷看着就行。”
……
薄景渊赶到沈秋老家时,已经是后半夜。
乡下的温度,比起城里凉上不少,他当时来找沈秋赶得急,身上穿得单薄。
河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喷嚏,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警戒线还在,但,人已经基本散尽。
孤零零的警戒线在微风的吹动下,显得格外的冷清。
只有一个老妇人,趴在河岸边,用怪异的声音,哭喊着,“离儿……回家了……”
薄景渊眉头紧皱,掏出手机,拨打沈秋的电话。
关机!
他心口堵得慌,一阵阵的烦躁,压都压不住。
手机响起来,是薄老夫人打过来的。
“景渊,你跟秋秋在一起吗?我怎么打不通她的电话?网上那些谣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压热搜吗?”
小老太太急得直咳嗽。
他蹙紧眉头,“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