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休息了一阵,倒也没敢使唤裴宴之,他身上还有伤。
如今倒好了,夫妻俩个都要好好休养。
她让裴宴之到一旁坐着,这才让宝芝去寻贺星剑。
兄长的事情还没解决,她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直觉,兄长这事并非表面的这般简单。
贺星剑一直在院中坐着,即便是知道沈昭月醒了也没进去,毕竟这种时候夫妻两个自然是要时间好好相处的,故而他进来的也快。
沈楼并未跟进来,兄长方才在厅中跪着沉默不言,便是不想说,那自然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他只需相信兄长即刻,别的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屋内,裴宴之死皮赖脸的坐在沈昭月身边把人护着。
生怕她有一点磕着碰着的,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沈昭月拦了他两下没拦住,便随他去了,只轻声叮嘱两句。
“现在说正事呢,你在兄长面前收敛些。”
裴宴之自然懂沈昭月的表情,乖乖的点了点头。
贺星剑进来坐下,宝芝给他们添了茶水点心后便退了下去,顺带把门关上,屋内瞬间只剩他们三个,裴宴之不说话当隐形人,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沈昭月,像是盯在她身上一样。
沈昭月和贺星剑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沈昭月喝了口水后,便率先出声,只问了一个问题。
“兄长是当真喜欢那位姑娘吗?”
她说的并非是歌姬,而是姑娘。
且重复了一遍。
“是真心喜欢到非她不娶,为她倾尽一切,不顾所有阻拦的喜欢吗?”
她只想知道这么一个答案。
贺星剑也并不想瞒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接近我别有目的,而她身后的人是害我一家至此的凶手。”
只这么一句话,沈昭月便顿时明白了。
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急。
裴宴之及时的拍拍她后背,以作安抚。
“兄长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有分寸,你且听他慢慢说,别急。”
沈昭月回首瞪他一眼,倒是真的没有再急问出声。
既然已经知道并非是真心喜欢,那一切都还不算太严重。
她可以理解兄长为一个人喜欢的人不顾所有,倾尽一切,因为她也有过,也曾被人这样真诚以待,她接受且理解,但不能接受兄长为其杀人。
这与情爱无关,而是人性。
不管什么都不能踏过那条线。
“我以身诱饵,如今这鱼就已经来了,只看是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后了。”
贺星剑从来没有忘记他是因为什么回来的,贺家又是怎么走到今天一步的。
只是因为他贺家的身份,只是因为沈文竹的不甘嫉妒,她们便轻而易举毁了他的家。
此仇不报非君子,他从没有一日懈怠查过。
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他定然不会放过,便是因此身陷囹圄,他也要拉着背后之人一起陪葬!
贺星剑的复仇之心沈昭月深深的感知到了。
她把人带进上京,可为之能做的却少之又少更是分身乏术,如今他自己查到了,且走到了这一步,她有什么理由拦,又有什么资格拦。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问他。
“那人是谁?”
她总要问清楚了,之后再让她和裴宴之的人一起去查查看,尽力把此事的风险降到最低。
“欢楼的簪花娘子。”
贺星剑平静的说出声,沈昭月和裴宴之却是怔住了。
欢楼是太子的地盘,这事打从上回欢楼被查过之后,有心的人便会知道,不算什么秘密。
在仍知道这个情况下,贺星剑还想查,还想做诱饵就代表了……
沈昭月则心里起了更大的波澜。
没人知道,欢楼是太子的,但这个簪花娘子却是五皇子的人!
前世五皇子登基新帝后便把这位簪花娘子接到了宫里,册封贵妃,此事没少被人诟病,尽管如此,五皇子还是力排众议执意为此,可见这位簪花娘子的本事。
之前去欢楼的时候她还特意查过,并没发现此人,还以为事情有所改变了。
如今看来,不是事情改变了,而是那时尚未发生。
而今簪花娘子这把锋利的刀对上了她兄长,足以证明五皇子已然开始展露他的野心,要动沈家了。
沈昭月呼吸沉沉,看的裴宴之皱眉,连连安抚她,给她喂了水。
“你认识?”
不然不会一听见便如此模样,魂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昭月抬首,对上两双目光,压下心底的情绪。
“听说过一些。”
她缓了缓情绪。
“此事非同小可,兄长为何不与爹说明白,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