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登时沉下脸:“那么多嫔妃和大臣都瞧见听见朕方才说的话了,你现在把令牌和兵符送回去,是想把朕的老脸扔在地上让人笑话吗?”
“奴才不敢!”李福惶恐跪地,小心询问,“那这兵符……”
皇帝扶额道:“送到齐将军府,以后方骅和方烁的兵,都由骁寒带。”
“是。”李福低头退下,没过一会又举着兵符返回来,头垂的更低,“陛下,齐将军说他手下的兵够多了,再多就管不过来了,没要兵符,另外他说身体抱恙,这几日留在府中养病,就不上早朝了。”
皇帝一时愣住,更加焦头烂额,让李福先把兵符收起来,眼不见为净。
……
侯府一家收拾妥当准备出城时,却不见几个孩子的身影。
“三妹要回国师府一趟,大哥去尤府了,小五要等三妹一起,让咱们先走,他们晚点追上。”方烁带着苏夜云坐在马背上。
只有他干净利落,带上苏夜云就无牵无挂。
李氏在马车里叹了口气:“让他们处理自己的事,咱们先走吧。”
方清源点点头,驱车赶马。
他们走的匆忙,也没带多少东西,一切都等到了乡下自力更生,方清源已经开始幻想闲云野鹤,打猎种地的悠闲生活了。
方落月回了国师府,找到惊秋和紫鸢,给了她们一笔银子:“我在城外还有一处宅子,你们先去哪里待一段时间。”
惊秋挺着肚子,面容惊惶:“国师府不能住了吗?我们两个女眷搬到城外,会不会被人欺负?”
方落月摇头,面容平和:“你们待在城里才是最危险的,那处宅子有我的人,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惊秋这才安心,拉着紫鸢要坐上她安排的马车。
紫鸢脚下不动,面容坚定地站在方落月身边:“你不是要去乡下吗?带上我吧,种地插秧织衣缝补,什么活我都能干的,不用付我工钱,只要有个地方住,给我口饭吃就行,”
她是个聪明丫头,知道只有跟着方落月才能真正的安然无忧。
方落月忍俊不禁,塞了一袋银子到她手里:“我只是不当国师了,还没落魄到付不起工钱的地步,你跟我去玩几日可以,但一来一回太麻烦了,你如果不想搬去城外,到书院帮忙也可以,哪里也都是我的人,凤清找不了你的麻烦。”
紫鸢讶然:“一来一回?国师你……”
“嘘。”方落月伸手抵住她的唇,笑容温和,“看破不说破,免得道破天机。”
紫鸢小脸微红,快速点头。
安顿好两人,方落月出了国师府,想去找齐骁寒和姜苏宴简单告个别。
“月月。”方骅驾着马车从尤府方向赶来,“上车吧,再晚就追不上爹他们了。”
方栩柏在车里向她伸手,方落月纠结片刻,握住他的手上了马车。
反正顶多半月就回来了,不告别也没什么。
马车一路向城门行驶,方落月掀开帘子看沿路风景,蓦然和藏匿在巷子里的墨雪对上视线。
她肩上背着包袱,带了不少玄刹教的人,看样子像是要跟着她一起走。
方落月对墨雪摇头,做口型道:“回宅子,不要轻举妄动。”
凤清的人肯定已经盯上了他们了,贸然行动只会让别人钻空子。
墨雪接受到信息,不过一个眨眼就带人消失在巷子里。
半路又遇到大包小包的徐瑶儿和乌提,她把胭脂铺子关了,带上全部家当要随方落月一起去乡下。
上了马车,她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娘君,你不要担心,我现在有钱有手艺,到了乡下也能养活你的。”
乌提在一旁附和点头,自从方落月让他保护徐瑶儿,他就成了水云记的免费长工,天天帮她跑腿送胭脂。
方落月哭笑不得点头,心里暖融融的。
皇帝的怀疑虽然让她寒心,可她也交了不少知心朋友,足够了。
方清源的老家在一处十分偏僻却雅致的小镇,名为枫叶子镇。
一到秋天,漫山遍野的红枫便似天边绚烂的云霞跌落,是以得了这么个名字。
镇上的乡民不知什么侯爷国师,只知阔别多年的老邻居举家回来养老,纷纷提着东西前来看望。
方落月一下马车,就被塞了不少自家种的瓜果蔬菜。
“方老二,这是你家闺女吧?真俊呀。”一个胖乎乎的妇人憨笑着打招呼。
方清源在家排行老二,认识的人都喊他方老二。
“刘春花,我闺女可有喜欢的汉子了,你别想打她注意。”方清源操着一口村话回话。
名为刘春花的妇人白了他一眼:“瞧你说的什么话,俺儿子早有媳妇了,你姑娘长得这么俊,跟你这老么咔嚓眼的半点不像,别不是你的种。”
“刘春花,你胡咧咧啥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