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月这次救下的不是普通的军队,而是齐骁寒精心训练出的黑骑军,可以说是支撑起姜国山河无恙,百姓安宁一根脊梁。
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经历过大大小小数百场硬仗,从未尝过败纪,这还是头一遭。
不过面对非人对手,也情有可原。
皇帝为此大大嘉赏方落月,准备成立司天监由她掌管,又听说她失血过多昏迷,大手一挥从国库中拿出十根千年人参送到侯府。
先不说掌管司天监是虚名还是实权,但说那十根千年人参,光是一根就顶几座小金山了。
皇帝一下送出十根,可见对方落月的满意与重视。
一时之间她风头无两,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凡是身处权力漩涡当中的高位者,提起她都是忌惮万分,往后想要和她还有侯府站在对立面,那是万万不能了。
身处暗中的各方势力也开始上赶着巴结,送到国师府的贺礼堆成山那么高,方落月躲在侯府养病,受益人就成了惊秋。
她以方落月的女人的身份,替未出世的孩儿收了不少好东西,徐瑶儿还为此沮丧过一段时间。
这些都是方落月醒来以后才知道的,她昏迷了三天,侯府众人也就在望月阁守了三天。
她对上那一双双望着自己不是担忧就是心疼的发红眼眶,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方烁一把抱进怀里:“三妹,你道什么歉?你救了那些士兵和二哥,二哥欠你的太多了,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清真的!”
方骅干燥的大手也覆上方落月头顶:“月月,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养,清真的下落就交给大哥和二哥去查,你不必再费心。”
方清源和老太君站在一边,附和点头。
方落月鼻腔微酸,眼眶有些湿润,应了一声好。
“快,都让开!”
李氏端着一大锅冒着热气的大补汤进来,打破了屋中的温馨气氛。
方落月望着那一锅黑乎乎的汤,硬生生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娘,你这一锅都是给我喝的?”
李氏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唇,盛了一碗给她:“一不小心熬多了,你喝不下没关系,先放着。”
浓稠的药味钻入鼻中,方落月下意识后退:“娘,能不喝吗?”
“三妹,良药苦口利于病,更何况这是皇上赏赐的千年人参,娘一下熬了三根,对你的身体大补,你必须……呕……得喝。”
方烁从李氏手中接过药碗,也没忍住干呕一声,仍旧舀了一勺送到方落月嘴边。
方落月坐起来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苦胆吐出来。
只不过她最后还是咬牙喝光一碗,一是不想辜负李氏的一片心意,二是她的身体真的太虚了。
她喝完药,李氏出声驱赶众人,特意强调谁也不许来打扰她休息。
方烁嘴欠问了一句:“娘,那要是有事儿找三妹怎么办?”
“就你爱放屁,有事也不准来!”李氏推着众人出了屋,转身将房门关上。
却没关严,留了一条缝。
方落月躺在床上,嘴里的苦味挥之不去,得吃点甜的冲一冲,正这么想着,方栩柏就端着两碗甜羹推门进来。
只不过他还没说话,就被不知从哪里冲进来的李氏拉走,同样嘱咐他不能来打扰方落月休息,临走时将门支开一条缝隙。
方落月奇怪的歪了下脑袋,伸手拿了一碗甜羹吃,甜而不腻很好的中和了汤药的苦涩,心里暖融融的。
很快吃完一碗,她要再拿第二碗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逆着光影走进来,脚步放的很轻。
方落月举目看去,眼中漫开一丝柔和,嘴角向上轻扬:“来了。”
齐骁寒嗯了一声,走到床边将她抱住,紧紧按在怀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是的,终于活过来了。
离开方落月的这半月,他和正常人一样,该吃饭吃饭,该打仗打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具身体只剩一具空壳,而灵魂留在了方落月身边。
方落月伸手环住他的腰,也用力收紧,心脏处微微发热。
就这么无言相拥许久,齐骁寒松开方落月,换成与她额头相抵的姿势,气息微灼:“谢谢你。”
“只靠嘴谢?”方落月双手揽住他脖颈,朝他脸上吹了口热气。
齐骁寒眼眸一沉,像是得到主人允许的大狗,猛地将她压到床上,炙热的吻随之落下。
他身上多处损伤,右手和额头都绑着纱布,仍不影响,折腾了方落月许久。
方落月算是自讨苦吃,眼见窗外暮色沉沉,夕阳的余光顺着未关严的门缝泄进来。
她突然就笑了。
“笑什么?”齐骁寒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勾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