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月眯起清眸向东边望了一眼,只见鬼气森森遮蔽天日,当即喝马前去。
“国师,那东西已经不是鬼物的程度了,连将军都对付不了,你还是不要去冒险了!”那士兵还想劝阻,她身着素衣的纤瘦背影却已消失在他眼前。
越往东走鬼气越浓,如同闯入一块巨大的幕布之下,什么也看不见,前方不时传来打斗的声音,血腥味重的掩着鼻子都能闻到。
方落月单手策马祭出符纸,冲散了遮眼的鬼气,很快就看清了远处情景。
齐骁寒和一个穿着盔甲的巨大鬼影缠斗,身上少说也有十几处伤口,一旁的忠国早就倒在地上成了血人。
齐骁寒右臂骨折,一双黑眸被血色浸染,在那鬼影攻过来时,单手提剑抵挡。
兵刃相交剑气碰撞,震得脚下土地都为之颤抖。
那鬼影猛地后退两步,齐骁寒迅猛向前,一剑横着扫向他的脖子,剑上贴着方落月画的符纸,劈开鬼气直接斩下了那鬼影的头颅。
方落月看见一个脑袋滚到地上,可未见血液喷溅,那鬼影仍旧挥动武器,小山一样大的锤子就要从齐骁寒天灵盖压下来,避无可避。
他以为自己就要命悬一线时,方落月及时赶到,一记天雷降下,劈的那鬼影轰然倒地,手中的巨锤化作烟雾消散。
齐骁寒惊愣抬眼看去,便见少女素衣翻飞,面庞清冷惊艳,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到自己面前。
“齐骁寒,你都伤哪里了?快给我看看。”方落月一落地就检查他的伤口,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小心!”齐骁寒顾不上流血的腹部,伸手将她拽进怀里,堪堪躲过鬼影的一击。
方落月在他怀里转身,见鬼影踉跄重新站起,巨大的盔甲之下是一具冒着黑气的白骨。
她眸色快速冷下,将齐骁寒护到身后:“受了一记天雷还能站起来,很不错了,只可惜也就到这儿了。”
她祭出一张符纸,双手快速结印念咒,鬼影身上瞬间燃烧起熊熊烈火,他倒地发出痛苦嘶哑哀嚎。
天已经亮了,阳光穿破云层照下来,鬼影身上冒起青烟,一点点消散在晨阳的余晖当中,四周萦绕的鬼气也随之散去。
不远处是一座被挖开的将军墓,想来是有人将墓中尸骨挖出来,附上怨气作乱。
死前为国征战,死后仍不得安息,难怪怨气会这么大。
方落月转身去扶齐骁寒:“你没事吧?”
他摇摇头,启唇刚想说什么,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不省人事倒向她。
方落月重心不稳被他压倒,伸手推了两下,纹丝不动。
“醒着的时候压我,昏迷了还压我,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方落月气愤出声。
“压什么?”翠灵飘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们,眨了两下鬼眼,“你们这是……小别胜新婚?”
方落月嘴角抽了抽,闭上眼睛默念,不生气,不生气,和一只鬼生气犯不着。
“翠灵,你看见他昏迷了吗?”她睁开眼睛,尽量心平气和的说话。
“看见了啊,我又不瞎。”
“那你看见我被他压住不能动弹了吗?”
“啊?哦哦哦,我去喊个人给你弄起来。”
翠灵转身飘走,很快吓唬一个士兵过来搬起齐骁寒。
方落月揉了揉被压疼的肩膀,坐起来给齐骁寒和忠国都号了脉。
忠国只是血出的多,只要止血包扎伤口好好养着就行了,她立刻让士兵去喊军医来。
齐骁寒可就棘手了,不仅伤的重,体内的蛊虫被鬼气饲养,蛊毒已经压不住了,祛蛊虫之前需要先将他身上的毒清了。
方落月先简单包扎了他身上的伤口,让翠灵喊清露来。
翠灵很快将清露带来,道:“你二哥为了救一个被鬼物附身的士兵,用你给他的符和桃木剑驱鬼,也被鬼气侵身昏迷不醒,清露说它灵气损耗的太多只能救一个,至少要回炉休养半年才能再次施展灵力,你想想要救哪一个。”
方落月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犹豫片刻道:“先救齐骁寒吧,二哥的鬼气我亲自帮他清。”
她做了决定,清露便开始为齐骁寒清蛊毒。
方落月在旁边看了会儿,没有什么大问题,走到昏迷的方烁身旁咬破手指,以血画符清除他身上的鬼气。
此处是乱葬岗,聚集了太多的怨气和鬼物,齐骁寒的军队可以说是全军覆没,都被鬼气侵身倒地不醒,清露只救了一小半的人。
替方烁清干净鬼气,方落月找了一块干净的空地坐下画符,扬声道:“还有谁觉得不舒服被鬼气伤身,来我这里排队领符,已经没事的将昏迷的搬到一处,一会儿我再救。”
士兵们听她指挥,排队的排队,搬伤员的搬伤员,同时看她的目光中,都藏着深深的敬意和佩服。
他们都是跟着齐将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