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骁寒压着她厮磨好久，该做的都做了，却没有进行最后一步。
用指腹抹去她眼角泪痕，送到唇边尝了下，眼中是被强行压下的炽热，恋恋不舍地从她身上起来。
“我要出城一趟，可能要耽搁几天，这几日你好好养着，等我回来。”他牵起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眼神滚烫。
方落月长发披散气息不匀，白皙如玉的面颊染上绯红，一双清眸润着水光，如同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手指扫过他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问：“出城干什么？”
“查一件事。”齐骁寒并未多说，给她盖好被子，“这几日天冷，别着凉了。”
方落月明显感觉他眸中的炙热沉了不少，变成不可探究的一片黑暗。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她也没有多问，胳膊缓缓垂下，勾了勾他的手指：“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齐骁寒眉眼罩上一片柔和，轻嗯一声，替她吹灭烛火出了房间。
房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方落月腕上的罗盘忽然冒起黑烟。
她没有留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
乌提正在床上闭目打坐调理内息。
窗外忽地多了道陌生的气息，他缓缓睁眼，语气冷漠：“是人还是鬼，自己现身，别等我过去砍你。”
外头的人僵了片刻，讪笑道：“自然是人，鬼见了乌公子都要绕道走。”
随后翻窗而入，将一箱黄灿灿的金条放到地上，正是陆程光身边的心腹一把手杜二虎。
乌提扫了眼地上的金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杜二虎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就是我们丞相觉得乌公子是个人才，想和你交个朋友。”
“拿回去吧，我不缺朋友。”乌提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闭眼打坐。
“乌公子，你有朋友吗？”杜二虎发出真诚提问。
乌提的眼部肌肉，以极快的速度小幅度抽搐了几下，没有回答。
杜二虎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继续道：“乌公子，我们丞相是真的想交你这个朋友，这箱金子只是送您的见面礼，您收好了，以后咱们多来往。”
他说完去觑乌提的神色，见他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估摸着他应该是把交朋友的话听进去了，在思索怎么做呢。
丞相说了，乌公子看着就是个聪明人，话要点到为止，不能说的太明显失了格局。
于是朝着乌提简单作了一揖：“乌公子，东西你收好，小的就不多打扰了。”
言罢，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乌提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金子陷入沉思。
他好像，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
他虽然是齐骁寒一手训练的，可齐将军和他顶多算上下级的关系。
在暗影阁，所有人都排挤他异国皇子的出身，不愿和他说话。
他或许，是该交两个朋友了。
第二天一早，方落月洗漱完毕去膳厅吃饭，一进门就被什么东西晃了眼睛。
站在门口眯着眼往里看，餐桌旁边放着一箱金子。
乌提笔直地站在箱子后面，面无表情道：“谁跟我做朋友，我就给谁金子。”
徐三坐在他对面，摆弄着手里的小人，不屑地嗤笑一声。
金月望着那箱黄金，还在观望。
只有徐瑶儿咽了口唾沫，试探的问：“乌公子，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她的胭脂铺子开张，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也不能总跟方落月张口。
“可以。”乌提拿了几根金条递给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
“嗯嗯！”徐瑶儿接过金条，笑得合不拢嘴。
方落月缓步走进去，看着乌提过家家一样，忍不住想笑：“朋友要是像你这么交，那世界上可就没有穷人了，全是你的朋友。”
乌提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掀了眼皮看她：“你也想当我的朋友？”
方落月走到桌边坐下，屈指敲了下桌面，纠正道：“我是你的主子，这箱金子哪儿来的？”
“陆程光给的，他说要和我交朋友。”乌提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回，又看向金月，“你想和我做朋友吗？”
金月摇了摇头，这种不义之财她可不敢拿。
方落月眉梢轻挑，又敲了一下桌面：“他给你的金子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收了，想去给他卖命？还是想做双面间谍？”
“我才不给他卖命，他自己送上门的，又不是我去抢的。”乌提回答的理所当然，目光定在徐三身上，“你呢？”
徐三没搭理他，只顾着摆弄手里的小人，一会儿劈个叉，一会儿倒个立，忙得不亦乐乎。
小人受的伤虽然不能转到陆程光身上，痛却是十倍呈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