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眸光清冽,轻轻一抬手,
一道疾风向马车袭去,卷起了车帘。
方落月挡在徐三面前,头上玉冠被击碎,如瀑长发瞬间倾泻而下,随着疾风飞舞。
“你真是女人!”城主语气冷沉,透着森寒杀意。
本该是提心吊胆的时刻,方落月却莫名想笑。
都什么年代了,散下头发就能被认出女扮男装的情节还能让她遇上。
她下了马车,莹白的面庞被青丝覆笼,乌黑的眼眸在阳光下清湛平和。
“我是女人。”
城主眼中透出杀意:“我最讨厌女人入城,来人啊,拿下她!”
方落月一身白衫随风飘摇,站立不动:“城主大人厌恶女人入城,终究是还没走出当初的阴影,愧对您的两人已成亡魂消失于天地间,只有您还困在过去,何其可悲。”
城主瞳孔一颤:“你说什么?”
“我说您一直困在过去的阴影里,不正随了那对渣男贱女的意吗?他们死了还能困住活人,您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
方落月语气平缓,说出的话却如利刃插进城主心里。
她被当众撕开面具,扯出最难堪的往事,大发雷霆:“你这个小丫头以为说几句话就能让我放下吗?我不吃这一套,把她抓住砍掉四肢,做成人彘和那两个贱人摆到一起!”
一群拿着武器的士兵围住方落月,她却丝毫不慌,腕上罗盘指着城门方向,冒出阵阵金光。
就在士兵要擒住她的时候,城门“轰”的一声,碎了个大洞。
一个持着银枪的矫健身影策马奔来,身后跟了一队同样骑着骏马,身穿盔甲的骑兵。
是侯府亲卫队,只有十二人组成的虎甲军,气势恢宏如同征战沙场。
城中士兵全部色变,不可置信看着他们胯下铁骑踏破城门。
为首之人自然是镇国侯方清源,银枪掠过长空,三两下就挑开了围住方落月的人。
方清源勒停骏马,清凛的目光落在方落月身上,关切问:“月月,这些人没伤着你吧?”
方落月点头:“爹,小五在马车里。”
方清源向马车里遥望一眼,扫过徐三,脸上冷凝消散片刻,很快又重新聚起,长枪指向城门前的女人。
“花无雪,你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连本候的儿女都敢扣下!”
花无雪眸色冷淡:“方清源,我看是你脑子糊涂了吧,纵容女儿到我的地盘撒野,可有想过后果?”
“废话别多说,不服就打一场。”方清源脚踏马背,银枪直攻女人面门,气势凌冽狠厉。
花无雪躲闪不当,脸上面具被劈成两半,露出大片烫伤的昳丽面容,不甘示弱出手与方清源缠打在一块。
看着两道纠缠的人影,方落月眸底漫起一丝诧异。
很快这场缠斗就分出胜负,方清源的银枪抵住花无雪的脖颈,转而又攻向她手腕,出枪挑断了她手筋。
“你伤了我女儿的手腕,我废你一只手,不犯病吧?”
方清源一眼就看出来,方落月的腕骨碎了,还故意往身后藏不让他看见。
“方清源,这么多年没见,你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本候与你没什么旧情,孩子是我的底线,让开!”方清源声音中气十足。
十二位虎甲军也严阵以待,如同十二座威严雕塑,守着马车和方落月,安全感满满。
花无雪喉间生出一丝酸涩,抬手让士兵让路。
“方清源,真动起手来,我百花城不怕你小小一个侯府,只是我是女人,不像你们男人这么无情。”
方清源将方落月抱上马背,牵着马从她身边走过,冷冷警告:“你如果敢对我的孩子和妻子出手,本候不会饶了你。”
路过姜鸿时,淡淡看了一眼。
斩下无数敌军头颅,练就出的凛冽眼神,让姜鸿心里翻江倒海的惊诧,恐惧如影随形。
当下后退两步,拱手让路:“晚辈见过侯爷。”
方清源冷哼一声,翻身上了马背:“七皇子,回去告诉你母妃和舅舅,本候虽然交了兵权,可府里还有一把先皇赐的,专斩奸妄的宝剑,让他们都小心点,别被本候揪住狐狸尾巴。”
姜鸿心有不甘,面上还是点头答应。
出了百花城,由虎甲军一路护送几人回京。
傍晚抵达京城,方清源忽然说了句:“骁寒击退了南国军队,今日凯旋而归,你得空领他回侯府坐坐。”
方落月愣了下,垂下羽睫:“爹,我已经和他撇清关系了。”
方清源一时失语,想劝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半晌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爹管不了,一切随你自己心意吧。”
“谢谢爹。”方落月乖巧道谢。
一行人过了城门,远远见城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