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方落月庆幸自己刚才没一时口快,招来杀身之祸。
两人去了城中药堂,姜苏宴也从蓝清清魔爪下逃出来了。
脸色青灰,双唇跟裹了面粉一样白,扶着自己的腰趴在床上直骂爹。
看见方落月,他跟看见救星一样,双眼飙出泪:“方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咱们快走吧,再待下去你只能带我的尸体回去了!还是被蓝清清那个女魔头榨干的尸体!”
方落月捂着脸走向屏风另一侧,装作没看见他。
有时她真怀疑姜苏宴也被人夺舍了,明明初见是个清冷淡漠的贵公子,怎么就变成了跟他同处一个空间都嫌丢人的傻缺呢?
方落月被捏碎的手腕缩在袖中,将册子递到躺在床上的徐三面前:“这个是你要找的吗?”
徐三点点头,方落月翻开册子让他寻找自己的信息。
他认字还不全,找起来十分麻烦晦涩。
方落月贴心地给他指出来:“你的名字在这里。”
徐三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又在那一行里读懂了侯府第五子几个字。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张嘴就要咬毁册子。
方落月手疾眼快收回来,伸手戳了下他的脑袋。
“疯狗病又犯了?”
“这对你又没什么用。”徐三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没有躲任由她数落。
方落月将册子收进袖中:“这上面还有其他被拐孩子的信息,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帮他们和家人团聚,可不能被你毁了。”
徐三撇撇嘴:“多管闲事,兴许别人根本不想和家人团聚呢。”
“你又不是人家,怎么知道人家想不想和家人团聚。”方落月双手穿过他腋下,抱住腰将他提起来,“你想确认的都确认了,跟我回京吧。”
徐三双眼闪过惊诧,随后垂下眼眸,抗拒道:“我不想让你抱,没有别人了吗?”
“怎么,嫌弃我?”方落月轻挑眉梢,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姿势,又将他放下,换成公主抱的姿势。
徐三面红耳赤,更加抗拒:“你快放我下来!”
方落月一条胳膊伤了肩峰和手腕,另一条胳膊还没长好,为了抱起他已经使出洪荒之力,蹙眉回:“怎么几日不见,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你以前的架势哪去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快放我下来!”
以前徐三觉得就算方落月是他姐姐,只要喜欢也没什么不可以。
当她站在高台上,以姐姐的名义为他撑腰时,他心里的某些东西就开始变了。
现在只觉得羞耻。
方落月没听他啰嗦,一口气抱着他走过屏风。
尤芳吟叫了马车等在药堂门口,方落月脚下不停,一鼓作气向门口走。
姜苏宴颤颤巍巍下了床:“方小姐,把小五交给我吧,不能让你一个女子干出力的活。”
方落月看着他直打颤的双腿,客气微笑:“殿下能自己走上马车不用我搀扶,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说完抬步往外走,却碰上了沉着脸的姜鸿。
方落月权当他是空气,目不斜视地抱着徐三上了马车。
姜鸿胸口一闷,堵住也要上车的尤芳吟:“你要回京吗?”
尤芳吟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不想搭理他,绕过他往马车上走。
姜鸿阴着脸捏住她的手腕:“我说了你要回京派人告诉我一声,我和你一起走,你现在一声不吭的走,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夫?”
尤芳吟吃痛蹙眉,还未开口说话,姜苏宴一阵风似的从药堂里窜出来。
一脚踹下去,姜鸿的胳膊顿时折了。
“就没把你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怎么了?也不瞧瞧你什么样子,镜子没有尿总有吧?”
姜鸿后退两步,一手捂着胳膊,脸色更沉:“太子,你怎么在这里?”
姜苏宴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太子也是你叫的?你娘没教你做人的规矩?不想我去父皇面前掺一脚,就有多远滚多远,别耽误我们回京,尤小姐,请上车。”
尤芳吟感激一笑,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姜苏宴也坐进去,吩咐车夫赶马,走之前还掀帘对姜鸿吐了口唾沫。
“癞蛤蟆装青蛙,你长得丑玩的花,脐带断了吗?回去找你娘吧!”
马车走远,方落月对姜苏宴竖起大拇指:“殿下会骂多骂。”
姜苏宴害羞的摆摆手:“嗐,我这一半功力还没用上呢,等下次有机会,我把他骂的鼻涕泡都哭出来。”
车中配了暖炉和小桌,四人坐着也很宽敞。
姜苏宴屁股一碰到软垫,就恢复成那副被榨干精气的模样,想四仰八叉好好睡一觉。
奈何有两位美人在场,为了维持太子风度,强迫自己挺直腰板,端起玉树临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