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中床下有很多坛子,把上面贴着红封条的拿出来,放出里面的蛇咬一口就能醒过来了。”
方落月一听要放蛇,顿觉头皮发麻,眉头锁起来。
徐三坐在床边,笑的人畜无害:“姐姐放心,我的蛇都是调教过的,不会伤害姐姐的,不过姐姐之外的人可不行。”
方落月听他这么说,心中微微一动,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煞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我知道了,你好好歇着,明天我再来看你。”
徐三没放过她眼中细微的情绪波动,暗自窃喜,用纯良无辜的表情点头。
“你好好养伤,对别人都客客气气的,不许再挑三拣四。”方落月语重心长的嘱咐。
徐三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点头:“姐姐放心,我保证乖乖的。”
方落月这才算安心,抬脚往医馆外面走,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就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回头看去,刚才还信誓旦旦保证的徐三,此刻摔在地上,身下是破碎的茶杯,胸前包扎伤口的白布渗出殷红血迹。
方落月太阳穴一跳,折返回去扶他:“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徐三指尖被碎片划破,血珠顺着伤口争先恐后冒出来,垂着眼黯然道:“我就是想倒杯茶,可太晕了没站稳,我没事儿的,姐姐快回去救将军吧,我的安危和他的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方落月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眉心突突突地跳:“你怎么也起学起徐瑶儿那套了?”
赶上灌了一壶陈年老茶。
徐三装不下去,抬起头眼巴巴拽住她衣袖:“我就是不想你走,那个齐骁寒把我伤成这样,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我在姐姐心里就这么没分量吗?”
“我和他对姐姐谁更重要?”
“姐姐难道真的喜欢他吗?”
他一连串带着委屈的问话,让方落月一个头两个大。
扫了眼他胸前渗血的纱布,眸色略沉:“你真的没向齐骁寒挑衅,就被他刺伤了?”
徐三脸色略虚,轻轻嗯了一声。
方落月若有所思看他片刻,淡淡垂眼:“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明日跟我去个地方。”
徐三拉着她问:“什么地方?”
“明天不就知道了,睡吧。”方落月抽回手,转身走出医馆。
徐三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将冒血的指尖送到嘴边舔了下,眼里泛起邪肆笑意,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姐姐,我不会把你让给其他人的。”
方落月回了国师府,在徐三床底下翻出一堆坛子,用五颜六色的纸封着,里头不知都装着什么毒物。
她光是看着就感到一阵寒意,赶忙抱起用红纸封着的坛子远离床边。
她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撕下红纸打开坛子,一条黑中泛红的金曈蛇探出头,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
方落月压住喉间要溢出的尖叫,强自镇静。
好在金瞳蛇在她胳膊上缠了两圈,就懒洋洋的不动,温顺地出乎意料。
方落月举着微微僵硬的胳膊走出许三房间,去找齐骁寒。
到了地方,姜苏宴看到缠在她胳膊上的蛇,讶异挑眉向她走去:“方小姐不愧是国师,竟然敢让这种毒物近身。”
就在他靠近的一瞬间,金瞳蛇猛地张口向他咬去。
好在方落月反应迅速,及时调转方向将胳膊对准齐骁寒。
只不过位置有些偏差……
金瞳蛇一口咬在他脸上,蛇牙陷入皮肉,留下两个不小的血孔。
一时间,屋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方落月把蛇收回来,转头看姜苏宴:“他一个男人,破点相也没什么对吧?”
姜苏宴重重拍了下脑门:“完了,这下真成丑媳妇儿见公婆了。”
方落月狐疑挑眉:“见什么公婆?”
“没事没事。”姜苏宴笑着打哈哈。
他和齐骁寒商议过了,去侯府议亲一事先不告诉方落月,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他扫了眼被她抓在手里的蛇,缩了下身子:“方小姐抓这个咬骁寒干什么?”
“这样他就能醒了。”方落月摆弄着手里的蛇,竟意外觉得手感很好。
这一幕落在姜苏宴眼里恐怖如斯,说话都带了几分小心:“既然骁寒没事了,那我就先带他离开了。”
方落月拿着蛇后退两步:“太子殿下请便。”
姜苏宴不再说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扛起齐骁寒就走。
也不管他走的太快,齐骁寒左眼撞上门框,当下就青了。
待二人走后,方落月将蛇放进坛子,封好塞回徐三床底,也回房睡觉了。
明日回侯府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她还是养足精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