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的神色骤变,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对春花笙沉声道:“如果因为你知情不报,让老爷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春花笙的脸庞瞬间失去了血色,恐惧在她眼中悄然蔓延。
然后将关于鹿角木牌的秘密和盘托出。
“夫人,我们得赶紧想个办法,找回木牌。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老爷可就完了。”春花笙似乎要哭出来一般。
盛宁致思忖片刻,问:“老爷没有和你说,木牌是哪里来的么?”
春花笙摇摇头。
“你觉得,老爷到底有没有和达塔人勾结。”盛宁致语气十分平淡,但目光如剑,直击春花笙的心底,让春花笙大脑一片空白,不敢说谎。
“我……”
“你必须说实话,你说实话,我们才能想到最好的应对办法。”盛宁致追问道。
春花笙抬头,泪眼婆娑:“我就是感觉大人有些奇怪,那个木牌他特别紧张的来问我有没有看到,本来鹿角图案也不是什么特殊符号,大回也有鹿角啊,可是大人那么紧张,我就觉得不对……”
“这样,老爷要是再问你木牌的事,你就说没有看见。我会暗中在府里调查到底是谁拿走了木牌。另外,你最近注意一下老爷的一举一动,我是说,万一,万一老爷真的和达塔人有来往,我们也要心里有数,等皇城司再上门,我们才能应对自如。但是这件事你千万别让老爷知道,老爷既然不想说的事,我们就不要让他徒增烦恼。”
盛宁致的面色凝重如铅云压顶,她低语间,每一个字都似重锤击石。
春花笙呆呆地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赵清叙请的大夫就出现在赵府,为春花笙把脉。
听说府里来了名医,赵家老两口也赶来了。
堂屋门外,盛宁致眼神中略带嫌弃,看着步伐匆匆的二人,问道:“您二位这是做什么?”
一副去菜市场抢菜一样的劲头,怎么看也知道并非单纯的关心。
赵大娘道:“我听说清叙请的这位大夫是京城的名医,我和他爹琢磨,既是名医亲临,这诊金自然不菲,何不借此机会,让这位名医顺手也替我们老两口把把脉,一来图个心安,二来也省下了日后求医问药的开销,岂不一举两得。”
盛宁致露出鄙夷的白眼,不咸不淡的说:“这种事也要占便宜。”
说完,走进堂屋。
“诶?这什么意思?”赵大娘瞪大眼睛,冲盛宁致的背影嚷嚷:“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这话里话外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大夫是一名年过五旬的清瘦老者,为春花笙把脉后,一脸的深思走出来。
盛宁致迎上前,询问结果。
赵大娘撸起袖子伸到大夫面前,道:“大夫,给我和他爹也看看。”
不等大夫说话,盛宁致又问了一次:“大夫,怎么样?”
“嗯……”大夫欲言又止。
这话要怎么说?春花笙没问题,所以有问题的只能是男方?
大夫迟疑半晌道:“生子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知道赵大人在不在府里,老朽想给赵大人也把脉,以求周全。”
赵大娘插话:“大夫,您给吉祥把脉的结果是什么?怎么还得给我儿子看呢?”
还没傻透,盛宁致腹诽道。
大夫试图糊弄过去:“还是都把过脉比较好。”
盛宁致道:“我家老爷一会儿就能回来,还请大夫稍作休息,不如趁这个时候,给我爹娘也看诊一下吧。诊金我们按照方子付。”
赵大娘闻言,一脸不忿,直截了当地插话道:“诊金哪能这么算?大夫走这一遭,就是i一次钱,哪能只按方子来?这道理,咱得讲清楚!”
盛宁致懒得继续说,索性转身去到红木椅上坐下,吩咐长月:“去泡一壶龙井。”
品了一壶茶后,赵清叙回来了。
听说大夫也要给自己把脉,赵清叙眉头微皱,还是跟着大夫走进后屋。
堂屋里,一时只剩下盛宁致和长月两个人。
盛宁致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对长月道:“晚上让厨房做十个菜,怎么也得十全十美呀。”
“是,小姐。”长月也跟着情绪高涨。
一炷香的时间后,赵杰送大夫出门,盛宁致看着两人。
“如何?”盛宁致问道。
赵杰面露难色,躬着腰:“夫人,您还是问老爷吧,小的、小的不好说。”
盛宁致将长月留在门外,自己走进春花笙的内室。
“大人,大人,我们再换个大夫把脉,说不一定这就是个庸医呢,说话不准的。”春花笙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急切,伴随着屋内清脆的花瓶碎裂声,如同赵清叙心底那份不愿接受现实的挣扎,骤然响起,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赵大娘哭天悯地:“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