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
“没事儿你们先走吧。”
照夕湖说完就上了焰娘的车,马车已经出发了,还能听到焰娘肆无忌惮的声音:
“你有地方住刚怎么不带我?”
“当时没想那么多,主要是怕初次见面就带你回家有点无礼。”
焰娘欢快的笑声传出来,很是开怀,似乎完全没把何盼弟的事放在心上。盼弟被那笑声刺的很是委屈,到底没忍住往照夕湖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却是只闻说话声渐行渐远,却完全看不到照夕湖的影子。
可是阿姐啊,我才是你的妹妹不是吗?
忽然焰娘嘲讽的朝她看过来,正好和盼弟的目光对上,吓得盼弟连忙收敛了目光再也不敢看。
照夕湖跟着焰娘来到一处小院子里,这里还挺僻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照夕湖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是这里处处都有点刻意不引人注意的意思:
“这是你家?”
照夕湖随意的问了一句,焰娘迟疑了一下,说道:
“算是吧。”
算是?那就是说本质上不是呗,看来可能是一个与关系紧密却又身份特殊所以极力低调的人,照夕湖难免固有思维的想是不是某个男人,就听到焰娘轻声说了一句:
“这是我养母的院子。”
养母?既然有养母那焰娘又如何沦落进青楼呢?
看到焰娘有些复杂的神情,照夕湖想,这应该又是一段不能为外人道之的故事吧。
她不再多嘴,和焰娘一起进了屋子,这里虽然久不住人,但显然也是定期有人打扫的,照夕湖晚上做了点餐食,几人就在小院里平静的用餐,到了夜晚时分,照夕湖叫酌儿先去休息。
“还是让酌儿陪我吧,晚上如果我发热,再让酌儿去叫你。”
照夕湖伸手摸了摸焰娘的额头,摇摇头拒绝道:
“看你这情况上半夜就要热起来,还是我陪着你吧,你先洗漱吧,我去把晚上要用的药配出来。”
看着照夕湖离开的背影,焰娘不由得轻笑一声,然后静静跟在了她后头,看到照夕湖认真的配药,她就驻足看着,片刻后才回房间。
等照夕湖回来的时候,焰娘就抱膝坐在床上,听到动静,她抬眸朝照夕湖看来,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笑了:
“喏,你的铺盖都弄好了,委屈夕姑娘睡矮榻了。”
照夕湖哈哈笑了起来,这次轮到焰娘莫名其妙了:
“你笑什么啊?”
“没,就是感觉我没睡你你好像很有怨念呢?”
“哼,你才有怨念呢,想上老娘的床没门,老娘的床还没睡过别的女子呢。”
照夕湖差点脱口而出你养母没搂过你睡觉?但一想自己这么说有些没有边界感了,就笑笑只调侃了一句:
“什么老娘,你分明和我差不多大嘛。”
“哼哼,怎么,想问我养母怎么不带我睡觉?有什么不敢问的,那怂样!”
照夕湖听她这么说了,她索性也放开了两分,仰躺到矮榻上,头枕着手臂,望着屋顶叹息道:
“是啊,现在想想,从小到大,我一直挺怂的,不逼急了不会咬人。”
“是嘛,看不出来,那你伪装的挺好的,其实我以前也很绵软,听话的不行。”
就想讨得养母开心能抱抱她,可是自始至终这样的怀抱都没有过。
照夕湖看她流露出两分落寞,她故意调动气氛的说了一句:
“那现在呢?变刺猬了吗?”
“现在啊,我就想着,我都已经要死的人了,还管别人干嘛?如果现在还不能畅快一把的话,那就白活了。”
焰娘用最轻佻无所谓的语气说着最悲凉的话,照夕湖侧头看她,焰娘笑得极美,也歪着头调皮的与她对视。
照夕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开始是最乖乖的女孩,可是她从养母手里走进了解语院,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变了。
因为已经低到了尘埃里没什么可以再失去了,所以她变的清冷凉薄,因为染病要死了,所以她不再委屈自己一点点。
“嗯,睡吧焰娘,今天我会守着你。”
焰娘嗯了一声,看向照夕湖,眼珠子一转,她就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然后故意露出身子给照夕湖看。
没成想照夕湖竟然真的一点不害羞,反而还夸赞她身材好:
“咦?这个图案好特别呀。”
“你见过?!”
照夕湖一抬头就看到焰娘有点惊讶又有点紧张的问了这么一句,她眼中满是希冀的光。照夕湖诚实的摇摇头。
那图案像一只折翼的蜻蜓,她确实没见过,只是这个图案的风格她看着有点眼熟,有点像落珩作画的风格习惯呢,不过这世上画图有巧思的肯定不止落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