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沉着脸,果断的拒绝了,然后伸手拉起焰娘的手腕,就往酒楼里走去。
“别走啊,咦?这不是焰娘嘛。”
焰娘薄纱着面,很是冷淡的行礼问好,曹茂很是惊喜,看向焰娘的眼神直白露骨,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嫌恶的避开了,焰娘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眼神更加冷漠了些。
照夕湖上前一步,右手向身后一扯,将焰娘扯到了她的身后,看也不看堵在前头的曹茂一眼,直接绕开他,笑话,门口这么宽,姐妹儿自己有腿,不需要你让路。
曹茂却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夕姑娘也不嫌脏吗?还是你什么银子都赚啊?”
照夕湖脚步顿住,焰娘似乎看好戏一样瞥了照夕湖一眼,就要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照夕湖却一把抓紧,引得焰娘又惊讶的看向了她。
“你管的太宽了,想来以后曹公子是不会再找我看诊的对吧?那正好,我就不与你客套了。”
你格调那么高,嫌弃这个脏那个臭的,以后再让她照夕湖看诊岂不是自抽嘴巴。
照夕湖讽刺完,曹茂还有点没想明白,直到照夕湖都拉着焰娘都迈进酒楼了,曹茂才反应过来照夕湖的意思,他气恼的就要追上去,焰娘在门里驻足:
“曹郎君是要照顾焰娘的生意吗,嗯?”
这句话直接吓得曹茂脚步一顿,要不是焰娘病了,他怎么会乖乖的让夕姑娘治病这么多天,真是晦气。
他一甩衣袖,解语院都不去了,直接带着余洪泰等人自回了曹家。
照夕湖巴不得快点甩脱他呢,看他气冲冲的走了,她便示意梁诗楠和盼弟跟上。
“阿姐。”
盼弟有些担忧和害怕的靠近了照夕湖一些,照夕湖就松开了拉着焰娘的手,结果她刚一抬手,盼弟就吓得往后缩了缩,虽然她的动作幅度很小,但照夕湖还是准确的看清楚了。
她怕焰娘她们多心,照夕湖甚至没往焰娘的方向看一眼,只当没看见盼弟的小动作,直接抬起右手挠了挠头发。
她可以理解盼弟的害怕,毕竟焰娘的病有一定传染性,照夕湖自然是清楚这病症的主要传播途径是性和血液、母婴传播等等,而如她这样牵牵手腕的接触几乎不会被传染,可对于盼弟这样的外行来说,害怕是很正常的。
她没有苛责盼弟的意思,但也不想这样的举动伤害到焰娘。
“走吧,我们进去住店。”
她说完不再看盼弟,直接就带着众人进去酒楼要了三间上房。
那掌柜的没有大腹便便,人到中年却很是精瘦,他似乎也认出了焰娘,当即很不客气的问:
“请问这位姑娘是……”
“我朋友,她和我一间,我们自备洗漱用具和被褥,掌柜的只要给我们一间安静些的屋子就成。”
掌柜的眯了眯眼睛,有些生气的说到:
“姑娘是来找茬的吗?你们要住我欢迎,但这位姑娘,请恕我不能同意她入住,我这也是为其他客人考虑,请姑娘理解。”
照夕湖此时才明白,原来焰娘是这个意思,她知道她出了解语院,想要留宿一宿都是难题,这些曾经在看台下吹捧她的人,此时都恨不得她离得远远的,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可是她今天这样,他们又有那一个不是凶手呢?
照夕湖没有看焰娘,她此时已经明白了,焰娘这是在考验她,如果她此时拍案而起破口大骂或许会让焰娘好感大增,从此都不会再为难她二妹妹或者又去买她三妹妹。
但是她不能,不能让他们这一行人陷入那样的境地,被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那样,对焰娘也是不公平的。
她没有去给他们科普这个病的传播途径,她们用自己的东西,那么传染到别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直接坦然了当的说了一句:
“我们走。”
照夕湖又拉着人出来,她根本就没注意到酒楼里的小慧全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小慧用力的呸了一口,快速的走开了,回去把手里的食盒一放,就噼里啪啦的将见闻讲给了朱两斤家的。
“召召姐姐,我现在终于知道那个夕姑娘是什么人了,原来她竟然是解语院里的,呃~,一想到我还坐过她的车我就恶心。”
“怎么会?”
“怎么不会,这可是我亲眼见到的,亲耳听到的,就那个解语院的叫什么焰娘的,就那个花魁,前年她出行好大的派头,我认得她的,那夕姑娘亲口说了,焰娘和她是朋友,还一直拉着那焰娘的手呢。”
小慧一阵恶寒的样子,仿佛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召召心里一阵迟疑,反复又和小慧确认了两遍,这才叹息着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当然不会再提,最好永远不要让我再碰上那什么夕姑娘才好,真是晦气。”
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