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啊……”满卿呢喃。
她实在有些后知后觉,然后赶紧对丁安夏说:“我让人找件衣服给你换,别感冒了。”
此时丁安夏也感觉身上有些凉,尤其是背后。
满卿扯了扯旁边的摇铃。
两个黑衣人很快打开门。
满卿:“找一件干衣服给这个小姑娘换上。”
想了想,迟疑地补充:“是不是还要再吃点药预防感冒啊?”
她的生活常识实在有些匮乏,想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这种被雨淋过的人,最后只能无奈的对丁安夏说:“你有什么需要就找他们两个,要是发现自己病了就去找李医生。”
“好。”丁安夏一边点头一边停下对腹部的按摩。
即将走出病房前,丁安夏对满卿说:“其实麦凯斯是来中国找你的……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
也许他对母亲的感情并没有满卿所想的那么痛恨。
刚才满卿在回忆过去的时候,意识不清醒的她念念叨叨的。吸氧时说话也有些含糊,但丁安夏还是凭借个人的努力听了个大概,听不出来的,模模糊糊也能猜出来。
对这一家子的矛盾她不想掺和,但他又觉得满卿应该知道麦凯斯的一些情况。
也许知道这个她心里能好过点,对病情也有好处。
门被轻轻的关上,满卿愣住的脸也渐渐消失。
黑人找来的衣服应该是满卿自己的,完全是理工女的审美。
衬衫和工装裤,一点点缀都没有。
他们还领丁安夏去洗了个热水澡。
他们显然比满卿想的周到,洗完澡后还给丁安夏准备了一杯姜茶。
穿着干净的衣服还能喝上热腾腾的姜茶,丁安夏舒服的眯起眼。
“谢谢。”
黑衣人听到她的感谢后,对视了一眼,眼睛余光不由看向门边的某人。
因为某人的吩咐,他们才会额外给予外人更多人道主义关怀。
否则换个衣服就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姜茶的事了。
不过他们不喜欢多嘴,于是什么也没说就将丁安夏脱下来的外套拿走了。
麦凯斯在门后等着他们,顺势接过自己的外套拎在手上。
“去备辆车。”
黑衣人:“您要外出?”
麦凯斯:“回学校。”
黑衣人:“不是请过假了吗?”
麦凯斯撇了眼没眼力的家伙,下巴指了指屋内的人:“她没有请假。”
外面下着大雨,自行车肯定是不能骑了。
而且依照丁安夏匆匆赶来的情形,想必也是没有请假的,学校不管学生外出,但要是没请假导致夜不归宿,恐怕会闹大,听轻则到辅导员办公室挨训、写检查,重则估计要收个小处分。
黑衣人:“我们这就去准备,五分钟后车子会到楼下,我和阿成留一个下来陪护,另一个带你们回学校。”
麦凯斯:“嗯。”
这雨一直下个不停,丁安夏写完改良后的药膳方子后就急得团团转。
已经9点了,再不回去,门禁时间该到了,保安可不会听她解释那些所谓救死扶伤,在校外治病救人的话,根本不管用。
丁安夏企图找一台电话向辅导员请个假。
但这年代不是人人都有大哥大可以随身携带,而电话只出现在辅导员的办公室,这个点他恐怕早就下班,更无法去接听一个晚归学生的请假。
丁安夏搓了把脸,有点着急上火。
这时麦凯斯走了进来。
他离开了很久,此时再回来,手上拿着两个盒饭。
他坐在丁安夏对面,盒饭一份放在自己面前,一份放在她面前。
丁安夏刚才喝了许多姜茶,水都填满了一个肚子,还真没感觉到饿,但是麦凯斯一掀开盒饭,喷香的饭菜味飘出,她就觉得需要尝一尝。
人嘛总是无法拒绝碳水的。
更何况盒饭里有红烧肉红烧排骨酱黄瓜,还有绿油油的青菜。
两荤两素算是很丰盛了。
而且这是在疗养院,这种饭一般来说价格还会高上一筹。
“学长,我这份多少钱?”丁安夏想着自己把它买下。
这是她今天见面以来第一次和麦凯斯说话。
领个盒饭就将她的话匣子打开了,哪还有之前莫名其妙的尴尬氛围。
麦凯斯嘴角轻轻翘起一个不太能被发现的弧度。
丁安夏主动和他说话了,那他就原谅她当初毫不留情的拒绝,也同她说话好了,他保持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赶紧吃,吃完回学校,这里的伙食由研究所报销,不用你付钱。”
“真的吗!”丁安夏惊讶。
麦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