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深攥着秦羽墨的手,骤然发紧,冷眼盯着盛遇。
“盛先生,她是有夫之妇,你这样恐怕不太好?!”
“有夫之妇?”盛遇沉静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我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我只知道,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作为她的丈夫,没有及时赶到她身边保护好她。”
陆砚深浑身一震,踉跄了下。
他眼底划过一抹沉痛。
盛遇这一刀插得快狠准。
“这是我们的家事,恐怕还轮不到盛先生插手。”
“自然是轮不到,小爱的事就是我的事。”
盛遇依然是那副沉静淡然的样子,“陆先生,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小爱受欺负。”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的老婆有我保护,轮得到你保护?!”
“是么,陆先生,如果你保护好她,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盛遇语气淡淡的,和他身上沉静的气质完全如出一辙,哪怕说着这样的话,脸上依然是没有什么表情,淡薄深沉的语气里,却满是讽刺。
“你放手。”陆砚深已经不想和他废话,猛地一拽。
秦羽墨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盛遇眉心一动,怕弄疼秦羽墨,松开了手。
陆砚深嗤笑了声,刚要将秦羽墨带上车,秦羽墨突然推开了他。
“够了!”
连同陆砚深手里的伞,一并打掉。
黑色的伞掉在地上,不知道哪来的一阵风,将伞卷跑,被车碾压而过。
“小爱……”
“陆砚深!不要这么喊我!好像你有多爱我一样!”
“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
陆砚深心如刀割,抓住她肩膀,俯身盯着她眼睛,胸腔上下起伏。
“我没有爱过人,我不会爱,我已经在很努力学习了,你说的,我都会改。”
秦羽墨扯动红唇,笑得比哭还难看,雨水不断冲刷着她白皙的脸庞。
“陆砚深,你会改,可顾甜呢?顾甜遭受的伤害,谁来弥补?”
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她不相信那群人和岑舒意完全没有关系。
“我会补偿她,几百万,几千万都可以,人都会犯错,我难道没有知错悔改的权利吗?”
“你有。”秦羽墨再一次推开他的手,远离了他一步,“可是我不想原谅你了。”
“小白死的时候,你在哪里?顾甜和我遇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岑舒意那里!这就是你说的爱我!你让我看起来好可笑!”
秦羽墨眼底一片绯色,“陆砚深,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我恨你!”
她扭头要走,雨中,他抓住她手腕。
“如果死亡可以证明我的心,我愿意死无数次。”
秦羽墨抽出手,甚至没有回头,“和我没关系!”
黑色的伞撑在她头顶,她坐上了那台奔驰大g。
盛遇看了最后一眼,坐上了驾驶座。
车,缓缓驶远,消失在雨夜尽头。
雨中,男人浑身被淋湿。
身形一晃,踉跄跪在了地上。
司机撑伞过来,“陆,陆总。”
身形高大的男人,像是一座山,轰然倒下。
裴青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暴雨还在下,整个北城都笼罩在一片无边的幽冷与黑暗,仿佛末日世界来临的情形。
裴青赶到北城壹号,门紧闭着。
司机在门外站着,冷玉兰见裴青赶来,着急道:“电话打不通,说是发烧了,买了好多药,也不知道吃了没有,门反锁着。”
裴青拿出手机,联系开锁公司,等开完锁,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北城壹号的门都是高端防盗门,不容易打开。
裴青一边给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一边朝着楼上主卧跑去。
拧动门把手,门依然是反锁着。
“砚深!哥!你开门!”
裴青着急的扭门把手,冷玉兰和开锁师傅结完账,走上来,急忙又叫住了开锁师傅。
咔哒,卧室门被撬开,室内一片漆黑。
裴青嗅到了什么味道,猛地打开灯,冲到床边,“哥!”
地上散落许多药瓶和药片,床上的男人呼吸微弱,裴青一掐人中,就知道完了。
再来迟一点,怕是命都没了。
去医院的路上,裴青面色煞白的盯着昏死的陆砚深。
他从未见过陆砚深这么失控的样子,从前的陆砚深冷静理智克制,可今天却变得不冷静不理智不克制了。
这么荒谬的做法,裴青做梦都不敢想会出现在陆砚深身上。
急诊手术一直到半夜,洗胃,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