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的话音刚落,屋内的气氛骤然紧张,每个人的呼吸都似乎凝固了。西门大壮虽急躁,但此刻也感受到了事态的严峻,他缓缓坐下,紧握的双拳透露了他内心的不甘与愤怒。
“赵兄,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唐云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深知,在这紧要关头,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赵让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沉声道:“猾狐既已识破我们的布局,必然有所准备。我们不能硬碰硬,需智取。”
“智取?”柳夫人眉头紧锁,显然对如何智取心存疑虑。
赵让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决绝:“既然他们换了目标,我们也跟着变。我们要做的,就是比他们更快一步,预测他们的行动,然后设下新的陷阱。”
“但如何得知他们的新目标?”单古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赵让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苏晨那里,或许还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他既然选择与我们合作,就不会轻易放弃。”说着,他看向唐云,“唐兄,你速去联系苏晨,务必问出新目标的所在。”
唐云点头,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赵让继续部署:“大壮,你带上几个得力手下,悄悄前往新目标附近埋伏,务必隐蔽,不可打草惊蛇。”
西门大壮领命而去,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
柳夫人则负责留守云锦
阁,随时准备支援:“赵公子,你意下如何?”
赵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我?我自然要去会会那位猾狐首领,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
言罢,赵让身形一晃,已至门外,只留下一道残影。
夜色愈加深沉,月光稀薄,仿佛连星辰也隐匿了光芒,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智斗添上了几分神秘与压抑。赵让踏出院门,步伐稳健而轻盈,每一步都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悄无声息。他心中盘算着即将面对的未知挑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是对未知的期许,也是对自我能力的自信。
街巷空旷,偶尔传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却也更衬得四周死寂一片。赵让穿梭其间,宛如幽灵,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火下拉长,又缩短,直至消失在一条狭窄的巷弄深处。
巷弄尽头,是一家看似不起眼的茶馆,门外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仿佛是夜色中的两盏指明灯。赵让推门而入,店内空无一人,唯有一位老者在柜台后打着盹,炉火上的铜壶咕嘟作响,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老先生,可有上好的龙井?”赵让轻声问道,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者猛然惊醒,抬头见是赵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缓缓起身,从柜台后取出一罐茶叶,泡上一壶热茶。“公子好品味,这龙井乃是今年新摘,清香
扑鼻,正适合夜深人静时品尝。”
赵让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茶香瞬间溢满口腔,仿佛能洗净一切尘埃与疲惫。“老先生,此地清净,少有人打扰,不知可否借宝地一用,等人前来?”
老者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赵让的心思,点头道:“公子请便,老朽自会守口如瓶。”
赵让感激一笑,转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穿过窗棂,凝视着夜色中的琉璃府,心中暗自盘算。不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茶馆的宁静,唐云推门而入,神色凝重。
“赵兄,果然不出你所料,苏晨已传来消息。”唐云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与赵让。
赵让拆开信封,快速浏览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原来如此,猾狐的新目标竟是南地粮仓,他们这是要断了南地的命脉,一举两得。”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唐云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赵让沉吟片刻,将茶杯轻轻放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们不仅要阻止他们,还要让他们自食其果。唐兄,你即刻返回云锦阁,与柳夫人商议,调集人手,在粮仓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同时,让大壮的人马暗中转移部分粮食,制造一个空仓的假象。”
唐云点头,正欲离去,赵让又叫住了他。“还有,让柳夫人留意城内动静,尤其是那些与猾狐有勾结的官员,关键时刻,他们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
唐云领命而去,赵让则独自留在茶馆,继续品茶,看似悠闲,实则心潮澎湃。他知道,这一战,不仅考验智慧,更考验人心。
夜色渐深,茶馆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赵让猛然起身,推开窗棂,只见几条黑影在夜色中穿梭,直奔粮仓方向而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时候收网了。
赵让不紧不慢地走出茶馆,身形一晃,已跟在黑影之后。他并未急于出手,而是静观其变,等待最佳时机。粮仓周围,西门大壮已率人埋伏就绪,柳夫人与唐云则在暗处指挥调度,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