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两,买了一匹马和驴。
驴本身价格就较低,但马素来是只高不低的。
姜映梨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唐忱,感慨道:“没想到你竟擅长这些。”
她说的讲价。
当真是狠。
唐忱谦逊道:“奴是实话实说。牲畜最忌讳生病,容易传染,未免因小失大,一般商贩都会低价出售,如此方能避免损失。”
顿了顿,他连忙跟姜映梨解释道:“不过这马病得不严重,且我常年养马,定然能治好的。”
“而且,这马虽然看着又老又疲,却是退役的战马,耐力顺从都自不比寻常马。”
他似是生怕姜映梨因此而不要这匹马,亦或者生了意见。
姜映梨颔首:“既是你挑的,我自是信你,只是后续就劳烦你养护了。”
唐忱一怔,抬头对上姜映梨的目光,见她似是丝毫不曾介怀。
是了,她若是在意,方才就不会买下了。
可这般的信任……就令唐忱心中一暖。
姜映梨围着驴走了一圈,见其毛色干净顺滑,特别是眼神温顺,见到她还凑过来,甚是满意。
之前租借的那只倔驴,让她还被萧疏隐笑话过,实是丢人的回忆。
现在这头看着就不是倔脾气,她就很高兴了。
这时,盈泰堂的胡商枝急匆匆赶来,正好撞见这一幕,寻到人,他不由松了口气,又连忙跑上前来。
“东家,可算是找着您了。”
姜映梨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微讶:“你这般着急做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胡商枝摆了摆手,“不是。是有人来铺子里寻您,孟掌柜正在招呼,让我先来请您回去。”
想了想,他补充道,“那人甚是富贵逼人,领着不少人护卫,又抬了不少箱笼,不知道想干什么!”
姜映梨闻言,心中有了计较,“明白了。我与你回去。”
不过在此之前,她让唐忱先带着驴马回院,只领着余下孙焱两人同去。
几人赶回盈泰堂,果见外头站着好几个人高马大,衣着统一的侍卫,个个身姿挺拔,目光炯炯。
倒是让经过此地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绕行,生怕惹了事,药铺也是空荡荡,不见病人。
他们看见胡商枝带着人回来,就顺势让开了位置,做出邀请进入的姿势。
姜映梨一顿,慢慢地抬步进了药堂。
药铺里孟桥正在垂首侍立,而出人意料的是,周旋的主力竟是一贯言辞稀少冷淡的温袖。
堂内的果然是信阳侯黎衡。
此刻,他正与温袖说话,脸上俱是笑意。
旁边陪同的是姜青柚,她一直都坐立难安,听到响动,她忍不住回头站起。
“阿梨。”她连忙跟黎衡提醒,“侯爷,人回来了。”
黎衡这才止住话头,扭头看来,神色有些轻慢。
“姜大夫倒是叫本侯好等啊!”
姜映梨笑了笑,并不惧怕,她的视线在药铺内星罗遍布的箱笼上掠过,“侯爷动作倒是迅速,这就上门来送谢礼了。”
“只是,这未免也太多了些,倒是叫我惶恐。”
黎衡听她提起谢礼,不由冷哼,面上却浮起得意的笑:“本侯的性命,总是比旁人金贵的。”
这小妮子甚是刁钻,让凌崖迟来盯着他,耳提面命的提醒,不就是好图这个吗?
而今却装出一副轻财重义的模样!
当真是是如姜青柚所言,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