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映梨的印象里,萧疏隐的形象从来都是风流倜傥,万花丛片叶不沾身的。
就有些人哪怕只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风华。
萧疏隐就是如此。
他举手投足间尽显恣意风流,瑞凤眼里不见流转的威严,微微一挑,却满是旖旎风情。
更何况,他还有一张极艳极俊的昳丽容貌,每每站在哪处,都是俊绝郎艳。
姜映梨还真一时半会无法将“神武勇猛”四个字,套在萧疏隐头上。
唐忱不动声色地抬眉扫了眼姜映梨,颔首回道:“萧侯爷十五岁之时,曾投身戎马,银枪热血,报效朝廷。”
似是因着有过相同的经历,唐忱提起这茬时,眼底是掠过敬意的,“当年驱逐蛮夷数百里,斩杀蛮族繁多,为此立下战功,成了如今受帝宠的安襄侯。”
他用的词语很是简略,却也是描绘出一个能力卓绝的小侯爷形象。
姜映梨甚是惊异。
“……原来如此。”
顿了顿,她好奇道:“那为何我听说现在朝中不少人对萧侯爷,似是……颇有些微词?”
毕竟那句“阎王修罗”,想来都不是用来形容良善之辈。
谢知微身为绣衣使,天子鹰犬,比之宦官之流的更惹人厌烦,听说朝中弹劾他者,不尽其数,在京都都能止小儿夜啼了。
那么,同样齐名的萧疏隐,又有煊赫战功,按理说哪怕不尽得人心,却为何这般惹人厌惧?
唐忱垂着眼眸,谨慎道:“那奴就不清楚了。奴只是个卑微马奴,岂敢讨论贵人名声!”
姜映梨闻言,斜睨着他,也没多加为难。
他既能讲出这些,想来哪怕不甚清楚,却也是知道些许缘由的。
不过是不想惹事。
姜映梨的好奇心也没重到那地步,当即就住了嘴,领着几人去了马市。
马市都是受朝廷管制的,由县衙划分出地盘,然后租赁给买卖的商贩,买卖进出都得交县衙发放的小帖。
姜映梨远远就闻到一股牲畜独有的臭味,她遥遥一望,就看到个以木栅栏围起的马市,间歇有些进出的人。
她交了领来的小帖,手里被分了个小木牌,上面用朱笔写着个三十。
她不解其意,却也没多纠结,好奇地进了马市。
马市有一个个栅栏,里面管着骡马和牛,就像是现代的小格子间,每一格跟前都站着一个商贩。
姜映梨并不擅识马,但她却带了个会识马的。
她站在一匹皮毛油光滑亮的骏马跟前,它是长得很神奇,身形修长,眉目有神,抖着小耳朵,正甩着小尾巴,啃着干草。
商贩见此,眼眸蹭亮,立刻凑上来,“小姐真是好眼光。这马是我从西北处贩来的,您瞧着这皮毛,光亮油润,还有这牙口,齐整得很,这蹄子,最是勇猛有力。”
“我这宝马可日行百里,就算是作为战马,都是不差的。您若是买了,定是不会吃亏的。”
闻言,姜映梨摸了摸马的脑门,它打了个响鼻,抬头拱了拱,瞧着很是温顺的模样。
“这多少钱?”
“嘿。”商贩伸出五根手掌。
“……五十两?”姜映梨试探。
商贩:“……”
唐忱几人:“……”
商贩勉强忍住骂人的欲望,扯了扯唇角,笑眯眯道:“您真是爱说笑。这小马驹长大后定然不凡,我这是瞧您喜欢,才压价卖五百两的。”
这回轮到姜映梨无语了。
“……五百两?”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一匹马五百两?!”
这是什么新型诈骗吗?
商贩一脸淡然,“这西北良马卖五百两,这不说出句物美价廉的。小姐,我可没骗你!”
姜映梨不懂这方面的物价,她扭头看向唐忱几人。
“你们对此可有研究?一匹马当真卖那么贵?”
唐忱斟酌言辞:“……若是战马,价格可抵千两。”
姜映梨:“……”
敢情是她孤陋寡闻呗!
一匹马千两,那一支军队呢?
这古代养军队当真是不便宜啊!
商贩见有人附和自己,当即抬头挺胸,愈发自信,“小姐您看,我说了没骗您。我前头贩了一批马,如今就只剩下这些了,若非是现在去幽州道路不通,我这些马匹送去幽州燕城,定是能赚到更多的钱的。”
“我这是瞧你面善,这才给您优惠的。”
孙焱正探头打量着骏马,闻言,他忍不住出声,“你这马虽瞧着神气,却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哪里就是什么百里宝马!”
“东家虽不懂,但你这老小儿未免也太会巧言了。”
商贩被驳斥了面子,一瞧还是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