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渺渺看着沈谏动作利落，一气呵成，一时间不由愣住，直到沈谏回身问她情况，她才恍惚回神，摇摇头。
然而“我没事”三个字还没说完，沈谏就目光一转，落在华央的马车上，顿时一惊，快步走过去。
“你……”他看着安然无恙的华央，暗暗松了口气，见四周围满了人，又后退一步，“阿嫂、阿柠，你们有没有受伤？”
“二哥，我们没事。”沈柠上前来，与华央并肩看着他。
沈谏点点头，众人这才收整心思，却看刚刚那个险些酿下大祸的罪魁祸首。
骑马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着了一袭深红色锦袍，玉冠束发，剑眉星目，腰间陪着一柄做工精致的长剑，即便周身满是风尘仆仆的气息，却遮掩不住那浑然天成的清贵之气。
他冷冷扫了沈谏和华央几人一眼，眼神肃杀清傲，这满身的杀伐血腥之气，应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人。
“既然无事，就速速让开。”他沉声吩咐道。
华央原本正要让步卓将马车拉开，听他这么一说，又把话收了回来，冷眼看向男子。
这又是哪来的纨绔子，在晟都城内纵马，险些伤人不说，还这般咄咄逼人，难怪叶渺渺看不上这看似繁华的晟都。
“你说什么？”华央挑了挑眉。
男子似乎有些着急，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手解下腰间的钱袋子丢到了马车旁边。
“这钱就当是赔你们的了，我还有事，烦请让开。”
楚茨的暴脾气瞬间被点燃，捡起地上的钱袋子掂了掂，突然又用力扔了回去。
“当街纵马伤人，出点钱就想了事？你是觉得我们缺这点钱，还是根本就视我大晟律法为无物？”
男子闻言眉心一拧，一股杀意骤然涌上眼底。
“我没时间跟你费口舌，你若有什么不满，便去京都衙门告我，我等着你们。但现在，我必须要走。”
说罢，他一拉缰绳，坐下那匹骏马似能感应到他的心思，呼了一声，马蹄踢踢踏踏，直接朝着楚茨走来。
楚茨也不惧他，手中寒光一闪，峨嵋刺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华央和沈谏相视一眼，没有说话，却心领神会。
这男子虽然是个浴血厮杀出来的练家子，身手绝不在楚茨之下，但现在有他们俩在，旁边还有一个步卓，倒是不至于让楚茨吃了亏。
只是，这人敢在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肆无忌惮纵马闹事，只怕身份不简单，这时候得罪那些权贵，对昭宁侯府来说，并非明智之举。
华央皱了皱眉，又将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蓦地她目光一沉，落在他佩剑的剑柄上。
只见那剑柄上面镶着一块自然天成的深蓝色玉石，下面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凌”字。
一个熟悉的名字骤然涌入华央脑海——谢启凌。
若真是他的话，他们这时候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此人可不是好得罪的。
眼见楚茨就要动手，华央当即轻呵一声：“楚茨，回来。”
楚茨一愣，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退了回来：“夫人，怎么了？”
华央没有解释，看向步卓吩咐道：“步卓，让道。”
步卓闻言也是一愣，下意识向沈谏看去，见沈谏点头，这才拉着马车往一旁让了让。
这一举动，莫说自己人，就连对面的谢启凌也有些诧异，疑惑地盯着华央，像是忘了自己有事急赶着离开。
“你们是哪家府上的？”他冷不丁开口问道。
“这不重要，公子既然有事，就赶紧走吧。”华央懒得理他，招呼着楚茨上车，又看了看沈谏和叶渺渺，准备放下马车的帘子。
“沈……”谢启凌目光落在马车门头挂着的灯笼上，眯着眼睛思量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
“晟都城内姓沈的大户人家不多，你们是昭宁侯府的人？”
见被他猜出身份，几人都有些惊讶，相视一眼后目光落在华央身上，似是默认。
谢启凌见状，一直森冷的面上突然浮上一抹笑意，定定看着华央。
“他们既然叫你夫人，想必你就是昭宁侯府的沈夫人。”
华央没有应声，拧眉看着他，隐隐觉得他这句话另有深意，像是早就认识她或者听过她的名字。
沈谏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体，堪堪挡住谢启凌看向华央的视线。
“听阁下所言，莫不是侯府的故交？”
谢启凌闻声，又打量了沈谏一番，脸上笑意不减：“侯府二公子，沈谏。”
沈谏颔首：“正是。”
谢启凌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倒也算不上是故人，只不过当年老侯爷叱咤疆场，英勇无敌，整个大晟无人不知，他可是无数年轻儿郎心里的楷模……”
他顿了顿，笑意收敛了几分：“只可惜，自从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