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吧你,你胡说什么!我是宣家唯一的嫡子,你敢阉了我让宣家就此绝后?!”
崔雪时目光依旧冷淡,随意使了个眼神给呆在一旁的青峯。
杀人之事常做,割个东西又有什么好怕的?青峯滞住的呼吸回来了,拔出腰间的剑刃看向宣玉下半身。
宣玉迅速捂住当即一慌,坐倒在地往后边喊边退,“崔雪时,你这个疯子!还不快他、让他住手!”
“是谁给你的毒药。”崔雪时还是这句话,语气虽比起方才平下了不少,但更为瘆人。
特别是这屋子里的窗牖全紧闭着,又没有点一丝烛光,只能靠着外头的阳光才能堪堪看见她的脸。
宣玉抬头,撞上她这双陷在黑暗里的狐狸眼,身前的青峯已停了剑,他稍微喘匀了气,才说:“是…你先答应我,要是我说了以后,你不能再动我!”
他看了眼自己的保命根。
崔雪时不想和他废话,“搞清楚你现在有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也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宣家的祠堂,宣氏祖宗和她母亲的牌位都在这儿,她来时就拜了香。
叫老长辈们见谅,谅她这个外氏女必须要在此教训他们的不孝子孙。
此时烛光重燃,祠堂内是整齐长列的牌位,宣玉一时懵圈,被丢进来的时候竟没注意。
崔雪时起身又添了香火。
借了青峯手里的剑,他的剑要比沈阙送她的那柄桃花剑要重很多,但拿起来还是不费力。
崔雪时拖着剑钉死在宣玉大腿两侧的长裤上,“剑偏一厘,断子绝孙。”
“我说!”宣玉尖叫着喊出一声,“是沈家,是沈南瑾给我的,他说…他说我要是想顺畅无阻地逃课,就将那东西加进茶里,保准让祖母好好睡一觉,最多三天就醒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祖母为何这么多天还没醒,我…我是被沈南瑾那狗东西给骗了!我是看在他是我前、前表姐夫的份儿才信他!”
“沈南瑾?!”崔雪时身躯在抖,宣玉的话简直是太令人难以置信,没想到沈南瑾居然敢害到她外祖母头上去!
她抬起剑狠狠朝宣玉腿上划了一剑,白色的长裤被划开,露出的肌肤上多了道血痕。
接着就是一声杀猪般的痛叫。
“将他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给他送药和吃食!”崔雪时将剑交给青峯就直往外走。
宣玉气急败坏,腿上痛得他张牙舞爪,“崔雪时!我绝不放过你!”
“小公子可闭上嘴吧,您还能不放过谁啊,老爷夫人现如今都已不在了,就一个老夫人尚且还是为您着想的,现下连老夫人也倒了,您快别耍嘴皮子威风。”
说话的是宣玉奶娘,她语重心长,“好好待在屋子里头,明儿个向郡主去认个错,去老夫人跟前守着,也是弥补错处。”
“沈家的是欺你年纪小,看事看不透,往后切记不要再同沈氏来往了啊。”
“姨,沈南瑾那是攥了我的把柄了…我不下药先将祖母弄晕了,沈南瑾定是要去祖母耳根前揭露…我没办法。”
奶娘脸色大变,“这毒药不是沈南瑾给你的吗?他究竟攥了您什么把柄啊!”
宣玉忍着痛,靠在香案底下,“这毒药是母亲从前给崔雪时下在广寒糕里时剩的,沈南瑾亲眼看着我…看着我…”
“哎呀,您快说呀!”
宣玉后悔莫及,“姨…我前些日子吃醉了酒,不小心…不小心碰了个小婊子,她居然张口就要一千两,若我不给,就去官府告我强迫良家女。”
“我只是吃醉摸了她的手罢了,她竟然要一千两!我哪里有这般多的银子…正想法子回来凑,结果此事全被沈南瑾给瞧见了…”
“我没办法,我实在没办法才对祖母…”
“哎呀,就算他去告知老夫人又有何惧呀,此事再怎么样都能摆平,你就为一千两银子差些要你祖母的命?当真只是摸了手?”
奶娘是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的,算起来比自家母亲陪伴的时辰还要多,她这么一发问,就是看破了宣玉。
宣玉果然脸上一白,“我…破了她的身。”
就在这时,本该走远的崔雪时竟突然出现在祠堂外!!
宣玉和奶娘都慌了,奶娘“咚”地摔倒在地,眼睛闭着晕了过去。
崔雪时一步步走上前,抬起腿要朝奶娘脸上踩,她立马长舒一口气慌忙往后缩过去抱住宣玉。
“郡主饶命!!”
她那个惨死的好舅父果真是养了一家子的戏精。
宣玉已经怕得不敢说话了,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又拼命捂住自己下半身的宝贝。
在惧崔雪时又在打要阉他的注意。
宣玉是心慌意乱,但也忍不住疑惑地问:“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该去沈家了吗!”
崔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