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在车辕上惊恐的喊起来,“哎呀,哪来这么多的乞丐呀,你们都走,都走。”
那些乞丐好像铁了心,呼啦啦的冲过来,瞬间把车夫拉着拖到地上。
马车门是从里面关死的,乞丐在外面疯狂敲门,“小姐,行行好,你是好人,救救我们吧,我们都要饿死了。”
春夏脸白的如同一张纸,“小姐,怎么办?我们没有带几个人呀。”
江随雁本以为,方乐敏让这些人过来闹事,不过是要骂她两句出气,如今看来,是她小瞧这个女人了。
“皇觉寺外有施粥,你们大可去那里。”
江随雁用力把小桌子推到车门口,堵住门锁,“你们听清楚,我可是佛子的徒弟,又是谢家的少夫人,若是你们敢对我做出什么,你们不要命了吗?”
外面的乞丐好像听不见,还是用力撞着车门,只听一人忽然道:“这门是用精铁打造的,我们没有工具,把马车推到,就不信她不出来。”
暴雨还在下,这些天路上本就没有多少人,如今天色又黑,四周更是静悄悄的。
他们这些乞丐,几乎是用尽全力,要把马车给翻过去。
马儿在外面嘶鸣,马车不住晃动,春夏吓得浑身发抖,可还是对江随雁道:“小姐,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您一定要先跑,我会拖住他们的。”
江随雁忙了一天,脑子有些懵,其实从那几个人出现,再到现在,她已经明白方乐敏想要做什么了。
春夏骤然抓住她的手,“小姐,我们换衣服吧。”
“不用。”
江随雁想都不想拒绝,马车还在晃,这个马车是谢南洲给江随雁特制的,那马车门从外面推不开就知道,马车的质量非常好。
“春夏,马车内有什么利器吗?”
江随雁出来的急,没有考虑周全,她这才发现,之前面对的江家,皇家,都是在正大光明之下,那些所谓的陷害人手段,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现下,她终于了解,什么叫束手无策。
她没有考虑周详,陷入如此绝境。
谢南洲在皇觉寺闭门谢客,是为了给皇上看。
江随雁在外施粥,也是为了给皇上看。
但是江随雁没有应对急事的经验,这次,她若是逃不过,就真的废了。
春夏在软垫下方找到两把匕首,惊喜万分,“小姐,匕首,应该是主子提前给您放在这里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马车被不断推着,车身晃动的厉害,江随雁拿过匕首,对春夏道:“听着,马车要是倒了,我们就真的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一会紧跟着我,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拿起匕首,给我杀。”
江随雁之前听过谢南洲,给她讲战场上的事情,战场刀剑无眼,哪怕你功夫再高,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受伤,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险,闭着眼睛去杀,也能拉几个当垫背。
乞丐在外面还在喊,“小姐,你行行好,行行好。”
就这么几个字,好像夺人性命的刀尖,刺入心脏。
马车内的东西早已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江随雁把小桌子拉开,从里面把门锁打开,她拿着匕首冲出去,“你们想要干什么?”
和她想的没有错,那些乞丐都在一侧推马车,车门外没有人。
看到人出来,乞丐全都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大声道:“小姐,你是好心人,我们都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你给我们吃点东西吧。”
“今日多少人家都施粥,你们还说没有东西吃。”
江随雁举着匕首,对着那些脏兮兮,浑身都是泥的乞丐,他们各个皮包骨头,双眼是空洞和贪婪,也难为方乐敏,居然能找到这些人。
“我是官眷,你们知道伤害官眷的下场,可不是掉脑袋那么简单,你们的祖坟都会被刨出来,挫骨扬灰。”
江随雁忍着心内的害怕,空气中有难闻的气味,不住往她鼻腔内冲击,“你们只是求财,不是求死,别人给你们多少,我加三倍给你们。”
说话间,她从袖口拿出钱袋,“看到了吗?这里面都是好东西,想要的话,就给我退后。”
三四个乞丐看着那钱袋子,双眼都看直了。
那几个也都后退。
其中一个倒是不求财,“你们都是傻子吗?她可是官眷,我们都这么干了,你以为我们还有活路。不如把她给上了,然后四下跑走,说不定还能有活路。”
“你是方乐敏什么人?”
江随雁匕首指着他,“我可以当做没有见过你,你拿了银子离开都城,还有机会活下去,否则,我不仅把你挫骨扬灰,我把你家人,剥皮生吞,让你们全家死不安宁。”
那人明显脸色不对,身上也没有其他乞丐身上的异味。
江随雁用最狠的话,说出她真实想法。
要是这些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