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睡的不踏实。
江随雁辗转反侧,谢南洲抓着她的肩膀,“在想什么?”
江随雁沉默片刻,看着他,“我想知道,今日那紫吉河里的情况,是你做的?还是另有旁人?”
谢南洲笑了笑,没有任何遮掩,“自然是我做的,太后要回宫,我告诉过你,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皇上不可能点头答应。”
“那你这么做,皇上不知道吗?”
“整个布局都是太子监工,齐王晋王辅佐,再说,太后回宫势不可挡,皇上阻拦不了,今日封我为鸿胪寺丞,也是这个原因。”
江随雁激动不已,直接坐了起来,“你要算日子,看看太后何时回宫,而这个日子,还是皇上说了算,对不对?”
谢南洲伸手捏一捏江随雁的鼻子,“很聪明。”
“那你算好了吗?皇上若是一直拖着不开口,到时候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你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江随雁有些担忧,“皇上不愿太后回来,太后是必须回来的,可是你算日子,那是正大光明,皇上推到你身上,也能说得过去,你如何应对?”
谢南洲笑意十足,“你有解决的方法吗?”
江随雁轻轻咬着下唇,忽然,外头一声巨雷,响彻云霄。
江随雁吓了一大跳,她看着窗外,被闪电照的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若是你能让暴雨停了,那太后回宫,皇上就阻挡不了。”
暴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个都城之内,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不少富贵人家,纷纷着人布置粥棚,发放善缘,这其中,自然有江随雁。
她在皇觉寺外,搭了六个大帐篷,以谢南洲的名义,给大家发放热粥。
江随雁是实心去做,她亲自监督那些下米的人,一定要做到半锅都是白米才行,她还亲自颠勺,给前来的百姓,亲自舀饭。
忙碌一整天,江随雁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春夏有些心疼,“小姐,奴婢来吧,你太辛苦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江随雁脸色发白,依然笑道;“这是应该的,我是佛子的徒弟,我这么做,自然是因为佛子。”
百姓大都是纯善的,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知道佛子发善心,在皇家寺庙的皇觉寺外,给百姓施粥,给因为暴雨而去世的百姓祝祷。
这是皇上的恩典,也是佛子的恩典。
不少百姓在皇觉寺外磕头哭泣,不少人都说着感谢的话语。
江随雁时不时告诉大家,这是皇上心念百姓,还让工部的人给流离失所的百姓修缮房屋呢。
百姓传播的流言很快,没一会,自然传到了皇上耳中。
皇上对于前一日的事情很是不满,他知道这一切谢南洲必定有参与,当然,哪怕是没有参与,皇上也对他充满猜忌。
可是现在,他得知百姓都在跪在皇觉寺外,感念他的恩德后,对谢南洲的不满,也降了些许。
太子齐子桑一直都在自己宫殿,他因为那死鱼的事情,心头有些着急,想要去问皇上,可是没有胆量,听闻谢南洲在皇觉寺外施粥,他迅速出门,趁着天色渐黑,朝着皇觉寺走去。
江随雁还在粥棚低头忙碌,忽然听到前面一阵骚乱声,她走过去看情况,还没到跟前,就听到有人大声道:“这是掺了石头的粥,谢大人一片好心,结果被这个女的给破坏了,这种人,真是该死。”
江随雁愣了一下,她一心施粥,诚心可鉴,如今倒是谢南洲无事,她有事了。
春夏连忙拉着她的胳膊,“小姐,不要去,有人闹事,我去找主子。”
江随雁摆手,“他今日一天都在占卜,还是不要打扰,我去看看。”
走到跟前,只见两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女的,那女人脸色却黑,双眼无神,捂着肚子坐在石头上,看到江随雁走过去,她立刻尖叫道:“就是她,就是她,我亲眼看到她往粥里放了东西,她是想要害我。”
江随雁还未开口,其中一个男人即刻跳起来,指着江随雁的鼻子,“我知道了,你就是小姐嘴里说的仇人,你一定是看到我们是方家那边的仆人,所以故意折磨我们对不对?”
江随雁有些发愣,方家?
“方小姐也在前面的地方施粥,你们既然是方家的人,为什么不去方家的施粥棚,反而来我这里?”
江随雁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故意找事吗?”
“我呸,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之前还想着,你在佛子身边,必定是心眼好,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男人大声嚷嚷,“我们要报官,我们要报官,让应天府的苏大人,为我们做主。”
江随雁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她不想过多纠缠,对着身边的人道:“把他们赶走,别在这里碍眼。”
说着,她转身要走,被男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