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中虽无死角,但棺椁中足够人藏身。
“不可,会惊扰死者!”李若兰反驳道。
“可若是他躲了进去,就是他惊扰死者了。”
“倘若没有,那就是我们!”
杨奕往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倒是没什么怕的,口气决然坚定道:“不是我们,是我,我杨奕要开棺,与你无关。”
话音刚落,李若兰还没来得及阻拦,他便回到了墓室,在棺椁前他抱了抱拳,而后收刀上前,用力推开了石棺的盖子。
棺椁刚嵌了一条缝,里面便飞出了几根又细又长的钢针,好在杨奕早有准备轻易地躲了过去,飞针打在石壁上,竟直接插了进去,足可见飞暗器的人指力之强。墓室口的李若兰听到了里面的异响,赶紧跟了进来。只见棺内一个黑衣人揭盖而出,想要用棺盖去砸杨奕,杨奕下意识地拔刀去劈,想到李若兰信鬼神定然害怕,便用肩背去接棺盖,那人跳出棺后又发飞针,杨奕背着几百斤重的棺盖飞身躲闪,只待他喘息时,一翻身轻轻将盖子放回原处。等到李若兰跑近之时,南诏公主的棺椁已经整理如常,并无任何凌乱的痕迹。
“龚子尧!”杨奕站在棺椁前拔刀,眼前这个人他寻了几个月,如今正面对峙上,必然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杨奕!”战前李若兰焦急地唤他,杨奕回头两人对视了一眼,他懂她的意思,暂不要杀。
先动手的是龚子尧,他大概是预料到了自己落在杨奕手里不会有好果子吃,便想着背水一战。而他走出的第一步就是无涯秘笈上的步法。
“找死!”杨奕看出了他在挑衅,提刀迎战。龚子尧应该算是他近段时间里碰到过最能打的对手了,在如此狭小逼仄的空间里能与杨奕战上十几个回合的并不多,一旁观战的李若兰见此情形信心都消磨了大半。龚子尧身手不错,他又奸诈善使毒针,她害怕杨奕会吃亏,便端着弩箭不断变换角度,只待他使阴招,自己便先一步放出弩箭。
不知是不是杨奕前时有意试探他的底,所以故意留手,又几个回合之后,杨奕一个转身劈上了龚子尧的剑刃,长刀落下,震动得龚子尧手背青筋暴起,一吃痛掉了兵刃。随后杨奕又飞起一脚踹在了龚子尧的面门之上,将整个人掀翻,他在半空中翻了一圈后“哐当”一声,跪姿落在了南诏公主的棺椁前。
杨奕蹲下身去抓住龚子尧的脖颈,把他的脑袋在地面的石板上“咣咣咣”地使劲撞了三下,语气森然道:“你适才冒犯,这算是赔罪了。”
见战局明朗,墓室门口的李若兰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想着龚子尧为人狡诈,她掏出了一粒喂给川子的同样的药丸塞到他嘴里,逼着他咽了下去,这才能安心地同他说话。
李若兰端详了龚子尧的脸,他长得确实俊俏,皮肤白皙连女子也不可与之相比,眉目若朗星,没表情时便是笑眼,怒目时也有几分清隽之意,身高八尺肩宽腰窄,走起无涯秘笈中的步法极是帅气。
“果然是个勾人魂魄的美少年啊,难怪聂青萍会被你所骗。”李若兰笑意吟吟地说出了这句赞美的话,下一刻,她那纤长柔白的手掌抬起落下,一个大红掌印赫然出现在龚子尧的脸上。
他被扇蒙了,蹬着那双勾人的眼睛想要反击,却被薅着他后脖颈的杨奕狠狠压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一下、两下、三下李若兰连着扇了他七八个耳光,直打到自己的手掌都麻了也不想停,最后还是杨奕阻止了她:“够了,再打手疼。”
看到这个场面,杨奕回想起了那日戈壁荒庙里李若兰的那一巴掌,看起来她对自己还算是留情,只打了一掌。
“聂青萍可是被你拐走的?”李若兰停手后质问道。
听到聂青萍的名字,龚子尧红肿的脸上现出了厌恶之意,他极轻蔑地笑了一声,反问:“你说那个瘸子?”
这回可彻底惹怒了李若兰,她的脸上第一次现出那么明显的杀意,手里甩开了长鞭,绕在了他的脖子上:“给你三个数的时间,给她磕头认错。”
“认错?我说哪里不对?她不是瘸子吗?”龚子尧被勒得几乎要气绝,但还是嘴硬道。
“你这么不屑,何故要拐她与你私奔?”问到这里,连杨奕也听不下去了。
“杨奕是吧?听说那个瘸子是你指腹为婚的妻子,我替你试过了,毫无情趣。如今还给你,只不过不知她经过那场大火之后,是不是还有人形啊。”
龚子尧像是知道自己难以成活,只顾着嘴上痛快,什么惹人生厌他便说什么,偏李若兰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有人诋毁她在意的人。就在她的鞭子将要把龚子尧勒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恢复了理智,手上的劲儿蓦地松了下来。
龚子尧说将聂青萍还给杨奕,还有一场大火?
首先他知道杨奕的真实身份。其次他似乎是放了一场火要烧死聂青萍,可是听他话里的意思,聂青萍没有死于那场大火。
想到这里李若兰来了主意,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