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加快了速度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带起一片路上的尘土。
陈延也感应到前方正在发生一场激战,将速度发挥到极致赶去。
远处的密林,一名体态偏胖,鹤发披头的老者,手持两柄紫黑铁锤,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之色。
一旁同样站着一名身背烈烈银枪,披着一袭黑色长袍,背略显弯曲的老人,银眉下的眼睛宛如利箭般直视前方。
两人站立于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四周树影婆娑,仿佛随时都有隐秘的杀机潜伏其中。
体态庞硕的老者正是陈家族长,陈近南。
他手持两柄紫黑铁锤,号称铁锤无双。年初刚臻进七品神土境,步入了神土境后期。
身背银枪的哑伯,幼时被牙子组织拐卖,因其哭闹反抗被毒哑了嗓子。后被陈家收养,与陈近南行如兄弟,如今也是神土初期巅峰。
竹林中的气息愈发凝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扰动着周围的空间。
突然,一道凄冷的光从林中闪现。紧接着,一只冒着寒光的飞刀速速飞向陈近南。
哑伯躬身,左脚后勾,银枪飞起,枪尖横刺飞刀。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飞刀掉落在陈近南身前。
陈近南冷笑一声:“王兄、周兄、施兄,何必躲躲藏藏,岂是一族之长的作风。”
俄顷,三道身影从前方幽暗的密林飞出,几只受惊的飞鸟打破了静谧的夜空。
三人都穿着黑色夜行衣,落地后并排与陈近南相视而立。
为首的一人摘下面罩,剑眉竖鼻,左脸上有个颗豆大的黑痣,此人正是王家族长。
其余二人也跟着举手摘下面罩,身高不足五尺周家族长笑着说道:
“我等四人此番前来商讨谷赋一事,这还未有结果陈兄就不告而别,似乎不太礼貌吧。”
“哼,周兄,你们这也是请人回去的礼数?”陈近南目光俯视着周族长道。
这时为首的王族长捋着黑痣上的长毛,声音沙哑地说:
“陈兄不愧是神土后期强者,我等区区六品险些追不上。张家提出的以道粟换赋之法,陈兄为何不同意,须知这道粟比凡谷产量高,其对武者体力的恢复效果并不低于凡谷。”
“张家自身种不了道粟,让我们帮他种,种成之后还需分五成给他们。这其实也没什么,但你们可知这道粟对灵土的损害?一旦种了道粟,灵土中的灵气恢复不足以种植凡谷。”陈族长怒斥。
“大不了以后都种道粟,交一样的赋,还有更多的结余。我们四大家族若是齐心决定如此,大司农也只能答应。”周族长仰头回道。
大司农掌管全国农事,并不仅限普通粮食,像凡谷这类战略农资也在他的管辖之下。此前三大家族想与陈家联合上表减赋,就是想撼动大司农的谷赋制度。
“多说无益,今日我要离去,你们能拦我?”陈近南挥起紫黑大锤横于胸前。哑伯站在陈近南身侧,虽未说话但眼中流露出的坚定之色,手中银枪紧握,随时准备迎战。
一直未出声的施族长冷哼一声,踏步向前,两指间夹着一柄寒光肆溢的飞刀,缓缓开口:
“陈近南,你不要太嚣张。我们三人虽境界不及你,但三家联手,未必就不能把你留住。”
说罢,施族长两指一动,飞刀带出。
而王族长也化作一道残影朝陈近南冲去,他手中挥舞长剑,带起一片凌厉的剑光,直取陈近南要害。
陈近南冷哼一声,手中的紫黑铁锤瞬间变大,如同两座小山般朝王施二人砸去。
飞刺的寒刀撞击在铁锤上叮声落地,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王家族长被铁锤砸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施族长离得稍远,也是连连后退。
周族长见状大惊,他深知王家族长的实力,没想到在陈近南面前竟如此不堪。
不过他并未犹豫,手中长袖搅动,带起地上滚滚土尘,而后消失在尘土中。
已达神土境强者有着超凡的神识感知,觉察身后有危险靠近,陈近南回身举锤砸下。
一声凄厉的惨叫,周族长从尘土中飞出。
三人骇然,神土中期与后期的差距如此之大,陈家族长还在中期时,虽然他们比陈近南低一品,但打斗起来绝没有如此狼狈。
陈近南看向三人,然后准备转身就走时,一声厉啸传来:“陈兄莫急,可否留下再饮一杯。”
两道绿光在黑暗中朝陈近南射来,哑伯闻言面色一变,双手持枪横于胸前左脚后退微曲,做好抵御之势。
砰砰两声巨响,哑伯如掉线的风筝飞出,原本弯曲的背仿佛要撕裂衣服而出。而陈近南也是双手持锤倒退数十步。
两名身穿绿色绸缎,胸口各绣着云和雨二字的身影在一击后缓缓落下。
“云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