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见他终于有回应,之前来了两次都不搭理他,担心他会不会出事。
不到片刻,守卫拿来了纸笔,并取来了墙上的一根蜡烛递给陈延。
陈延将刚刚偷听到的对话,改成前天在关月楼里陈森二人的对话,并撇去了三长老的存在。
写完后他将信纸折好递给守卫,表情严肃地说:“务必将它亲手交给七爷。”
守卫也郑重地接过纸条,他第一次见三少如此严肃的跟他说话,所以不自觉的重视起来。
他拱手称是,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地牢中。
二房府中的偏院,陈壮壮面前站着一名蒙着黑纱面罩的女子,黑色的紧身夜行衣将她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只露出一双皓月般洁白的眼睛。
女子抱拳对陈壮壮说:
“傍晚时分,泰州张家公子带着族中长老和四名护卫进了三长老家。他们在屋内交谈约一个时辰后,张家公子领着族老从后门走出,神情有带笑意。”
“这张家公子是否身着锦衣?”陈壮壮略有所思地问。
“是的。修长的身材略微清瘦,皮肤白皙,长方脸,五官无奇,倒是双眼细长有神。”
陈壮壮颔首,女子消失在夜幕中。
这时,空中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
陈壮壮举手接住一只通体黝黑的鸽子,解下绑在脚边的纸条。
看完后陈壮壮眉头微皱,将些许玉米放在手心任黑鸽啄食。
沉思片刻,他撇手一扬,黑鸽扑闪翅膀飞去。陈壮壮在准备赶往陈耀家时,在门口碰见了前来送信的守卫。
“七爷,三少爷说一定要将它交到您手中。”守卫拱手将信递上。
陈壮壮疑惑的接过信纸,然后对守卫问道:“他情况如何?”
“三少爷躺了一整天,也不言语和吃食,刚刚我去送饭时,突然让我取来纸笔,然后吩咐我务必将它亲手交到您手中。”
陈壮壮回了一声,然后打开纸条借着门边灯火阅读起来。短短数息的时间,陈壮壮脸色变换,他收起信纸加快步伐朝陈耀府中走去。
回去的路上,守卫心中感到不安,心想族中是不是要发生大事。莫非三少爷惹下大祸,不然怎会被关入族牢,他看守戒院七八载还从未有族人被关押于此。
在陈壮壮赶路时,身后地面上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起伏紧跟在其身后。
陈壮壮径直来到族长府中大堂,得到侍从通报的陈耀迈着摇晃的步伐走来,睡眼惺忪的说:
“年年睡下了,小家伙就是赖着不走。”
打了个哈欠陈耀继续说:“七弟,不是我说你,让弟妹偶尔也做些好吃的,小孩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陈壮壮表情讪讪,手中两张字条放在桌上展开。
陈耀擦了擦眼睛,一手拿起纸条,其中一张食指宽,两边向内卷起,上面写着一个“危”字。
预感事情的不寻常,陈耀放下小字条,双手展开尺余见方的信纸。上面的字迹歪斜无章,墨渍四溅,但还是能看出里面的内容。
这正是陈延极力写得工整的手信,陈壮壮收起信纸抬头看向门外夜空说:
“几日前,三大家族邀族长前去泰州商讨谷赋一事,族长一向不屑与他们联名上表减赋,此次却欣然前往。”
“当时我曾问过阿爹,他没有与我细说,只是告诉我这次去的不止有我们永州四大家族,还有泰州的张家。”陈耀此时已经清醒。
“昨日延儿与森儿的冲突似有蹊跷,所以我暗中派人暗中观察三长老府。果不出意料,今日张家公子便带人秘密进入三长老家。”陈壮壮表情凝重地说。
“张家,此前阿爹禁止我们将凡谷卖于他们,今日张家又密会三长老,延儿信中所说就更加证实。”五哥握了握拳。
陈壮壮担忧地说:“王、周、施三位族长都已臻神土六品,而族长刚踏入七品不久,纵使有五品的哑伯在旁也是凶多吉少,还不知张家派出的长老是什么境界。”
“你我兄弟三人堪破神土三品,始终不能力敌。”陈壮壮叹息道,凝视了一会儿高悬的明月后继续说道:
“事不宜迟,五哥你与四哥立马动身前往三道弯,那里与泰州交界,哑伯飞书传给我时只写了一个危字,并未详细说明,想必是察觉有危险让我们前去接应。切不可惊动三长老,我稍后赶到。”
陈耀闻言点头,转念又说道:
“延儿那边怎么办,我们三人都出去,要是三长老此时去族牢,延儿岂不危险。”
“他还不敢,族长消息没传回来之前,他不会有所动作”陈壮壮淡淡道,“我也会请四嫂时刻注意戒院那边。”
陈延在地底听得真切,心中也是倍感焦急。若是张鑫洋计谋得逞,自己必会被三长老除掉,迎回族长自己才有生机。于是他随着五伯的身影遁出大院。
陈壮壮回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