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已不大管窑厂了,可掌管窑厂这么多年,苏幼筠能算出来的他又岂会一点也瞧不出来。
他用那双粗糙的大手用力搓了搓脸,犹豫了许久才道:“云锦,我知你这些年夹在中间很是艰难,爹年纪大了,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你莫要介意。”
陶云锦没想到,一向固执严厉的父亲会如此对自己说,这让他感觉受宠若惊,他正准备答说“是儿子应该的”,就感觉桌下的小腿被踹了一下,一句话就给卡在了喉咙里。他定定地看了眼一旁踹他的苏幼筠,眼神有些不解。
苏幼筠怕这个傻师兄被师傅两句服软的话给绕了进去,忙插嘴道:“是啊,师傅,您看这窑厂的经营越发难了,师兄如此劳心劳力,到头来却落得两头不讨好。”
陶先生斜了苏幼筠一眼,知道这丫头今日定是要管着闲事了,只得叹口气道:“那以你的意思是?”
其实陶先生心里也明白窑厂这些年虽说大事未出可小风波不断,可他又能如何。窑厂如今这错杂的关系本也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若是他由着云锦大刀阔斧地改了去,寒了这些窑厂工匠们的心,那到时候窑厂才是真的艰难了。
他内心有些抵触苏幼筠这个小丫头插手窑厂的事,可潜意识里却又生了些期盼,这孩子可是连自己那位老友都常常夸耀的生意好手,他也期待她能给自己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