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此话一出,大殿内抽气声此起彼伏。
眼前的唐国帝师就是大元淮南王这事儿在场的大元和唐国的人都心知肚明。
甚至包括与淮南王不相干的北齐使臣估计也是知道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当众说出来就又是一回事了。
谁也没想到魏国公会如此不给淮南王面子。
确切的说,是不敢相信魏国公竟然敢如此不给淮南王面子。
毕竟,对于在场的众人而言,魏国公这个由裴宴清亲自封的丞相在这种场合说出来的话,代表的就是裴宴清乃至整个大元对淮南王的态度。
而魏国公的态度,属实有点过于强硬了。
一句丧家之犬,就差直接戳着淮南王的鼻子骂他了。
也正因为如此,这场因为唐国使团的到来而被加码的宫宴的气氛也在开始之际就被推向了高潮。
淮南王更是出人意料道:“看来国公爷、哦不对,现在应该改成丞相大人了。
丞相大人的消息很灵通啊,没错,老夫就是十四年前的大元淮南王裴敬寒。
丞相大人不必指桑骂槐。
老夫既不曾贪生怕死、通敌叛国、背信弃义,大唐亦不会对老夫弃如敝履。
而今,老夫站在这里,就是在以大唐帝师之身份与诸位对话。
丞相大人若是嘴上无德,休怪老夫不客气!”
许是这一场宫宴承载了太多人的所图所想,从一开始,裴宴清、魏国公的态度和表现就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淮南王更是大胆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无论是云绯月和裴宴清还是大元其他朝臣,在宫宴开始之初都在心中设想了无数种让淮南王承认他身份的办法。
却不想淮南王既然敢回到元都,就从来没想过要否认他的身份。
而他如此直白又强势的态度,难免让人心中忐忑。
好在魏国公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既然处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他自然不会让淮南王下了脸。
虽然淮南王的表现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魏国公却也没有怯场,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本相的口德,只留给值得尊重之人。
倒是你,还以唐国帝师之身份与我等对话?
陛下不说话,你还真以为换个身份,我朝就不能追究你的种种罪行了!
从你出现在我大元皇都的那一刻起,无论你在唐国的身份是什么,在我大元,你就是罪臣裴敬寒。”
魏国公说着,直接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出来,朗声道:“启禀陛下,十四年前灵台山一战我大元八万镇国军无辜丧命。
之后更是无数朝臣因那一战而家破人亡。
我等还当淮南王是牺牲在战场上了,为他修坟立碑,年年哀悼。
如今他活着回来,却是如此之姿态,可见通敌叛国早有预兆。
老臣代当年枉死在灵山上的将士和受到牵连的同僚们恳请陛下彻查灵台山一案,以慰诸位英烈在天之灵,以平万民之愤!”
魏国公神情激动,言语亢奋,好像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
大臣们则面面相觑,偶尔偷瞄一眼主位上的裴宴清,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而就在这时,礼亲王站了出来。
“丞相大人,灵台山一战已经过去十四年。
当初真想错综复杂,牵扯众多,又岂是你说要彻查就能彻查的。
何况今日乃除夕佳节,陛下又特地邀请了齐国使团的诸位和我等一起为唐国使臣接风洗尘。
如此盛宴,丞相大人一来就把气氛搞的如此剑拔弩张的不合适吧?”
礼亲王说着,也不等魏国公做出反应,便又拱手对裴宴清道:“禀陛下,淮南王乃是我朝亲王,大行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
论血缘,陛下尚且要称呼淮南王一声皇叔才是。
淮南王为我大元立下了汗马功劳,淮南王大难不死,是我大元之福,是陛下之福,陛下不可听信谣言,与淮南王君臣失和啊!”
礼亲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从淮南王的功劳到他和大行皇帝的血缘面面俱到。
好像裴宴清不立刻欢天喜地的庆祝淮南王活着回来就是罪恶似的。
裴宴清无视礼亲王和魏国公以及下面窃窃私语的群臣,冷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淮南王,“太师既然说了自己是唐国帝师,那自然是与我朝没关系的。
至于淮南王通敌叛国之事,待宴会过后丞相携三司按规矩去查便是。
今日之盛宴,只为欢度除夕佳节,并为唐国诸位使臣接风洗尘……”
眼看淮南王毫不掩饰的冲她露出挑衅的笑容,裴宴清极其自然的补充了后半句。
“顺便,就唐国公行刺于我朝皇后、皇子做个了解而已。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