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地位、她的权力和身边的人,名义上都是属于裴宴清的。
只有裴宴清高兴的时候她才可以是大元皇后,可以借皇后的身份号令皇宫内外、甚至是朝堂上的大臣们。
可只要裴宴清一个不乐意,她拥有的一切都能瞬间消失,甚至连她的家人也不例外。
所以哪怕她知道身为皇帝的裴宴清已经低了头,她这个准皇后应该见好就收的,却还是趁机将裴宴清的许诺落到实处。
裴宴清闻言在心里把擅离职守的黎清骂的狗血淋头,面上却一派诚恳道:“说了是专属于你的人马,自然是唯你马首是瞻了。
你若是不放心,干脆专门从外门找一些隐户培养也可以啊!
隐户没有前尘,只有未来。
除了你,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身份背景的。
我看丹颖训人挺有一套的,就让她去帮你练,我的人完全不插手,你看如何?”
隐户的存在,官方其实是不允许的。
蓝臻和梁遇白眼睁睁看着裴宴清这个皇帝为了哄云绯月开心竟然主动提议云绯月找隐户当暗卫,两个人的表情简直不忍直视。
两个人眼神鬼鬼祟祟的瞅着云绯月,哪怕是知道云绯月在平叛过程中做的诸多事情后他们也只是觉得云绯月虽然是个二嫁妇,倒也配得上裴宴清。
但现在他们有点开始为裴宴清担心了。
感觉他们心中冷静沉稳,强大无敌的裴宴清被云绯月彻底拿捏了的样子。
云绯月被各种窥探或者警惕的眼神看着,毫不犹豫道:“如此,臣妾就谢过陛下成全了。
还请陛下放心,臣妾会率先准备一份名单,若是臣妾有何不测,那份名单最终只会落在陛下手里。”
她想自保,就不能瞎客气,推辞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个机会。
可她也知道,皇后手中握有的人马很容易扰乱朝堂。
所以她也不介意向裴宴清保证,这股力量哪怕掌握在她手里,也不会脱离裴宴清的控制。
就算她不在了,那股力量也只会回到裴宴清手里,而不是落在她的子嗣或者云家人的手里。
云绯月自认这样应该可以让裴宴清放心了,甚至一直担心云绯月会趁机拿捏裴宴清,提出一些过分要求的梁遇白和蓝臻也都松了口气。
可作为当事人的裴宴清却是一脸绝望的瞪圆了双眼,“你我是夫妻诶,一定要分的这么清吗?”
如果不是怕云绯月再生气,他甚至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在故意为难我”了?
从昏迷前的紧张无措到现在的各种认错赔笑,云绯月大概也明白裴宴清是想做什么了。
凭心而论,她的委屈和害怕、失望是真的。
裴宴清的无奈也是真的。
仔细算起来,两个人谁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形势所迫,谁也无法做到完美而已。
裴宴清的诚意她是看到了的。
看到裴宴清那可怜巴巴,想说点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她终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陛下,不是臣妾要与您划清界限,可您得记得,您是皇帝啊!
臣妾斗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不出意外的话,臣妾会是您的皇后。
我们没办法用寻常夫妻共理家业的法子来体现夫妻和睦的。
真若是那般,大臣们晚上睡着都要做噩梦的吧?”
皇帝和皇后,从来都是先君臣,后夫妻。
裴宴清愿意纵着云绯月做一些看似不那么合规矩的事情是他自己愿意。
可云绯月就算要恃宠而骄也要看分寸的。
她身为皇后,若是真的掌握着一支皇帝完全不能插手的力量,恐怕就算裴宴清自己愿意,大臣们得了消息就真得拼命了。
牝鸡司晨这四个字,可是能让那些文臣武将们拼命的。
裴宴清郁闷的把脑袋埋在手臂里哼哼,“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在这里,还能让他们欺负了你去吗?”
他不是不知道云绯月做的是对的,只是不爽她将自己往外推的样子而已。
哄了那么久,眼看哄的差不多了,自己就想作死一下,表示他也很委屈的。
云绯月有些无奈的瞅着趴在榻上委委屈屈的某人,侧首吩咐黎音,“走吧,直接去储秀宫。
把我娘接到储秀宫,顺便让颖娘和幺姑也来一下。”
云绯月才内涵过她和裴宴清意见相悖的时候身边这些人就完全不尊重她,只向着裴宴清。
黎音这会儿哪怕心里再清楚裴宴清不想让云绯月走,手上也不敢有丝毫的犹豫。
推着轮椅直接往外走,心下正暗自抱怨裴宴清作死,人都没哄好,撒的哪门子娇。
却听云绯月头也不回道:“此次叛乱中对陛下不恭、与叛军接触过,或者跟下面的将士们有过来往的人臣妾都已经让黎音整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