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裴宴清的这个安排,云绯月还是蛮赞成的。
“之前还真没想到这点,不过说起来,如果孟千山和赵斯真的早就做好谋反失败后与朝廷打拉锯战的准备了的话,那从西山矿场运出去的那些精铜,会不会也是要被运到他们的大本营的?”
梁遇白听的猛点头,“还真是啊!
精铜若是冶炼成铜币,是能以假乱真的啊!
他们该不会发现那座铜矿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谋逆的准备了吧?”
扯上关系到国之根本的铜币,梁遇白越想越觉得三皇子党的谋逆之心早有预兆。
云绯月也是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无论他们什么时候发现的那座铜矿,既然他们选择了隐瞒不报,那就是在为与朝廷为敌做准备。
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择机在朝堂上提一下?
总得得让大臣们知道,那些叛军不是出了元都就不存在了的。
至少得让他们生出些许忌惮之心来吧?”
平叛之事目前还是裴宴清在抓大头,可云绯月知 道,目前裴宴清的皇位还没坐稳,朝中大臣们素来又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一旦叛军远离元都城,没有对大臣们的切身利益造成直接的威胁,他们很难配合裴宴清平叛的行动的。
而叛军隐瞒铜矿的存在,私铸铜币这种举动却无疑是在公然告诉大家,他们就是没死心,就是要养精蓄锐卷土重来。
大臣们就算再怎么着也得为自己考虑,知晓个中蹊跷后他们就算不在平叛的事情上出钱出力,至少应该不会再阻拦了。
裴宴清对于云绯月的建议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丧仪过后吧,我让人在早朝上公布此事。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恢复元都的正常秩序还有登基、封后之事。
尤其是登基大典之前这段时间,宫里定会有层出不穷的意外。
你就在储秀宫好生住着,朕着人免了所有的晨昏定省,你能不见外人就暂时不要见了……”
事实上,登基大典之前最危险的是裴宴清。
毕竟刺杀一个准皇帝和真正的皇帝之间的难度是天差地别的。
而且裴宴清尚未登基,只要他死了,所有的皇室子弟都可以为那至高宝座争一争。
可裴宴清就像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一般,一门心思的叮嘱云绯月。
后者倒也配合,“陛下且安心养伤吧,臣妾自会照顾好自己,就不劳陛下分心了。
这会儿母亲大概已经到了,臣妾就先告退了。”
哪怕是坐在轮椅上,她也没差了礼仪。
艰难的行了一个礼,示意黎音推她走。
这公事公办的姿态给裴宴清整懵了。
方才看到云绯月主动来找她,他还暗自高兴呢!
想着或许云绯月理解他处境艰难,也没那么生气呢?
结果好么,人家根本就是公事公办。
我主动找你,为你出谋划策,为你费尽心机保住皇位,但不妨碍我跟你冷战。
真就是她之前说的那般,她做了一个太子妃所有能做的事情,却再不是裴宴清的妻子了。
甚至还不如两个人没成婚之前彼此心照不宣又互帮互助的时候呢!
不想让云绯月就这么走了,裴宴清冲着黎音一通挤眉弄眼。
后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推着云绯月就走。
裴宴清急了,也不管蓝臻和梁遇白还在旁边看着,就急切道:“云云别走!”
彼时黎音已经推着云绯月转身,黎音脚步微顿,云绯月语气淡然,“陛下还有事?”
裴宴清恨恨的剐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蓝臻和梁遇白一眼。
开口却是可怜巴巴的,“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和你的家人陷入危险中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见云绯月仍不肯回头,裴宴清急的不行。
“我知道,这次是我失算了,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哪怕我不能及时回来保护你,只要我将手中的情报分享给你,你也能合理分配手中资源进行自保的。
明明危险是我带给你的,可我非但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你分散自己的资源去为我善后,这对你很不公平……”
云绯月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紧了紧。
她一直在很努力的说服自己做一个挂名的太子妃,甚至是挂名的皇后就好。
左右她已经有自己的孩子了,有云家在,即便没有裴宴清的宠爱,她也不会过的太差。
只要不对裴宴清抱希望,她作为一个有母族支撑,还有嫡子和中宫之位傍身的皇后,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缺了。
可她没想到裴宴清竟然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