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看得非常高兴,甚至频频点头的赞赏。可是等他看完了之后,却猛然一巴掌拍在这些万民书上。
怒道:“朕今日才知道,以往百姓要缴纳这么多的苛捐杂税!父皇体恤百姓,一向都是轻徭薄赋。甚至宁愿在御园里种植茶叶,也不肯夺取百姓一丝一毫。结果,父皇为百姓节省下来的,最后都到了各府县官员的腰包里了吧?”
“臣等有罪,还请皇上息怒.”百官顿时跪下,齐齐认错。
朱标眼睛猛然一瞪,再次问道:“各府县官员这么多年,如此收刮民脂民膏,你们让朕如何息怒?”
齐泰见皇上震怒,连忙站起来,拿出一本奏折,奏道:“皇上,课税司虽然对百姓没有胡乱征收赋税,但是课税司有人却胆敢行刺楚王,形同造反,请皇上明察。”
有人要造反!
这件事情更加严重,哪怕是朱标震怒于以往官员对百姓的苛捐杂税,也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齐泰上奏的这件事上。
韩度眼帘微微垂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果然是有人想要拿税丁杀了楚王守卫来做文章,还好叶复拿小子懂事,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及早的禀报了我。要不然,若是措手不及之下,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将此事圆过去。
朱标暗暗的瞥了韩度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便顿时明白韩度心里是有底的,便沉声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齐泰将皇上的注意力引开,有些文官都不由得感激的悄悄看了齐泰一眼。而这些文官几乎都是曾经在各府或布政使司就任过的。
来啊,互相伤害啊!反正自己问心无愧,倒是你齐泰.那倒是未必了.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齐泰眼底的神色猛然大变,他的确没有办法解释,为何楚王有委屈不向皇上禀报,而要通过他的口来转达?
朱标笑着微微点头,朝韩度道:“你继续说。”
“皇上明鉴,楚王的奏疏不是给臣的,而是给皇上的。臣今日在通政司看到,顿觉事关重大,才擅自将奏疏拿来呈给皇上。”齐泰不愧是个人才,脑子转的极快,顷刻之间他便想到了对策。
这个时候若是让朱标圣裁,那自然就只能够偏向齐泰的目的了,毕竟齐泰的理由要更加充分一些。
开什么玩笑??有人能够挡下子弹?这又不是在武侠世界,就算是武侠世界的高手,面对这超越了人眼识别范围的速度,能不能看清楚子弹的轨迹都是一个未知数,就更加别说是挡下来。
“韩度,休要胡闹!”朱标大声斥责了韩度一句。
然后笑着朝齐泰解释道:“齐爱卿,这么近的距离,世上是不可能有人能够挡下的。只有税丁的目的原本就是侍卫,而不是楚王,才会是这样。行刺一说,无从谈起。”
韩度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朝着齐泰调侃道:“齐大人这么有信心?有人能够挡下左轮??那这样吧,齐大人找个最信任的,咱们出去试试,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挡下,如何?”
果然,朱标打开粗略看了一遍,和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相反,那些出身书院的官员,对此却毫无一点担心。甚至还有闲心看向那些神色颤颤的人,猜测这位当初是在哪个府高就。
“皇上!”齐泰急了,他若是不赶紧解释清楚,那恐怕别说搬到韩度了,他自己倒是要先倒了。
王钺连忙下去,将齐泰手中的奏折呈给皇爷。
“那么,侍卫死的时候,他站在哪里呢??”韩度没有理会齐泰的愤怒,继续问道。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或许是侍卫站出来,替楚王挡下这一击的呢?”
“本官行事坦荡,何来心里有鬼一说??”齐泰朝着韩度怒道。
“当然可以,朝堂是讲理的地方,你要自辩自无不可。”朱标收回手,两手交叉在肚子前面,静静等待着韩度与齐泰的交锋。
就算是因此被皇上责罚,那处罚也要比勾结藩王图谋不轨要轻的多吧?
韩度呵呵笑着,反问道:“你说行刺就行刺?那本官问你,楚王又受伤吗?”
打死他都不能够承认奏折是楚王给他的,那样一来,他就算是有十张嘴,他也解释不 清楚与楚王的关系。
通政使一脸懵逼的看着齐泰的背影一眼,心里十分不满将他拉下水。但是看在他和齐泰交情深厚的情况下,通政使还是硬着头皮帮了齐泰一把。
“回皇上,正是如此。”
听了韩度的话,朱标也顿时皱起眉头,沉吟道:“这的确是不可能。”
韩度的耳朵被齐泰的声音震的有些发麻,伸手揉了两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官说完之后,再请皇上圣断不迟!”
韩度不等朱标开口,便笑着打断道:“齐大人,理不辨不明,道不辩不清。你不等本官说完,便要逼迫皇上决断,是不是心里有鬼,不敢让本官说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