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鼻音“嗯”了声，“机票订好了？”
“是的，已经延后了，但是可以赶得上。”
俞品清默了会，“付朗，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总裁，您也要多休息。”
“回去吧。”俞品清转身。
高月颖的演出地点在明凡市，她回去当日就收拾东西直飞明凡，还要安排彩排。
明凡比桐市要温暖，不下雨，空气中难免干燥。
为了方便俞品清，她直接把酒店名称报给他了，并嘱咐：“明凡虽然不比纽约冷，但是你回来的时候也要记得穿多点。”
“知道了，小皇帝。”
“……”她无心的一句话，反倒是成了他未来戏谑她的话柄。
彩排顺利，演出如期举行。
当日她在化妆间里紧张，为她化妆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年纪的女孩，会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闲聊。
她回应着女孩的话，不那么紧张了，想到别的事，俞品清什么时候能到？他说了延机，那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吧？她不好再打电话过去问。他接不到。
他一定能来得及。
有人在化妆间喊了她一声，说是有人找，高月颖的心突突地跳动起来，倏地站起来，身后弄发型的女孩吓了一跳，把卷发棒不小心烫在她的肩膀上。
高月颖不觉痛，十分歉意地对女孩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一会再弄吧。”
她着急跑出去，以为能够很快看见日思月想了许久的人。
“付朗？”她不确定地询问，眼睛瞟向他身后，不见俞品清。
“太太。”付朗深吸了一口气，“俞总可能无法及时赶到现场，纽约那边临时出现了点问题。”
高月颖尽可能想要掩盖脸上的失望和落寞，可却从眼睛中流露出来。
付朗更是不忍，却也只能佯装没看见高月颖的不自然，泰然自若地拿出一个长方形的丝绒盒子，递给高月颖：“太太，这是俞总准备礼物，祝你初演顺利。”
高月颖牵强扯出一抹笑意，接过：“谢谢。”
“太太，祝您演出顺利。”
她道了谢，再次回到化妆间，小姑娘见她脸色不太对，怎么出去一趟脸上的喜悦全无？反而变得落寞？小姑娘不敢贸然开口，问道：“您肩上还痛吗？”
小姑娘不提，她还真忘了自己被烫到的事，是有点疼……她摇头：“没事，继续吧。”
她把长方形的小盒子放在桌上，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一条精致的细长项链，一颗璀璨的钻石安然躺着，中间点缀一抹蓝。
“好漂亮！”小姑娘惊呼，“和您今天的礼服正搭配。”
高月颖一看，确实是的，她今天穿的是条宝石蓝的抹胸曳地礼服。
“一会就戴这个吧？”她问造型小姑娘。
“好啊！”小姑娘眼尖，“那是不是还有一个卷起来的小纸条呀？”
高月颖细看，果然是有的，她刚刚心思全然不在上面所以没发现，她竟不知道她伸出去拿起来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小心翼翼卷开小小的纸条。
——盼喜欢，演出顺利。
短短几个字，让她心生见字如晤之感。
付朗和她说俞品清赶不回来的时候，她可能失落，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看到他的字条，顿生委屈，蔓延在心里，鼻子酸涩难忍，眼眶里盈满泪水，她死死咬住嘴唇生怕眼泪涌出。
化了妆，不能哭。她只是抽了抽鼻子，抬头看向化妆镜里的自己，眼眶红透。
人来人往的医院，弥漫着刺鼻的酒精。俞品清步伐匆匆穿过人流，停在一间VIP病房前，推开了门。
病房里的女人，穿着病号服，皮肤呈现出久不见阳光的病态苍白，她正在倒水，闻声，转过身看着满面倦意的男人。
“来得真及时。”她笑道，“林冯回国前给我带了点茶，正准备泡点，你要不要？”
“你这是胡闹。”俞品清怒不可遏，却又不得不镇定。
叶明然似沉吟，面对他冷森森的目光丝毫不惧，缓缓开口：“这就胡闹啦？多久没见面了呢……让你空一天时间给我很过分吗？还是你有更重要的事情？”
“明姌，拿病骗我，你适可而止。”
叶明姌无言，静静端起杯子，勺子慢慢搅拌瓷杯，发出清脆却格外刺耳的声音。
她喃喃自语：“好香。”说完，才抬起头，对上俞品清的严厉不容玩笑的目光，“我又不让你们离婚。”
俞品清的耐性一点点流逝：“你凭什么能够让。明姌，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你知道是为什么，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有些话不说完，我们各自留三分情意，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闹下去，我不敢保证。”
叶明姌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起来，她唇齿啮合，自嘲地问道：“这么多年的交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