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双双一愣,随即惭愧笑着,“是,是我不好,把少夫人想左了。”
“既然少夫人愿退出成全你我,那是我们恩人,我更该主动跟她道声谢,要不你现在陪我一起去吧,到底我是妾,该向嫡妻问安,否则不合礼数。”
“算了吧。”陆云舟不打算这么做。
“既然和离一事已谈妥,彼此都心知肚明,一些面上的东西做不做都无妨,做了反倒假,和离前,你们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安稳度过这段时间便好。至于道谢,等和离出府时,我们二人再真诚跟她道个谢。”
褚双双应下,“少夫人能为我们做到如此真是难得。”
“是啊。”陆云舟也感慨,“说来也是我家对不住她,现虽说和离不是休妻,可终究是耽误她一程。”
窥探到男人眼中的感激和愧疚,褚双双静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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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书院学生越来越多,婉如每日操心学堂事甚是劳累,又兼这几日变天,一下子累倒了。
“喝了数日汤药怎还是不见好?”向以安陪在床边担忧道。
婉如靠在软枕上,朝儿子安慰,“不碍事,慢慢来。”
“夫君不要着急。”静薇劝道:“病去如抽丝嘛,总需要时间。”
端过婢女手中汤药,准备服侍婆母饮下。
婉如摆了摆手,“刚吃过饭,胃里有些涨,缓缓再用吧。”
“是。”静薇乖顺听从。
“这些日子也辛苦静薇了。”婉如慈爱地看着儿媳,“日日在我身边伺候,煎药服侍,捏肩捶背,辛苦了。”
薛静薇笑笑,“儿媳伺候婆母是分内事,不敢提辛苦。”
“瞧你精神也不好,都是累的,赶紧回房歇歇吧。”
薛静薇确实有些疲惫,见丈夫在这里守着,于是回房间午睡。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丫头唤醒,说是方老夫人来了。
自上次不欢而散,外祖母再没来过,知道她还窝着气,薛静薇也不敢招惹,而今对方亲自登门可见气消了,静薇十分欢喜。
赶紧起身,简单收拾了下走出房迎接。
“外祖母怎么来了?”静薇笑盈盈上前搀扶住来人。
方母脚步一停,纳闷儿地看向外孙女,“什么我怎么来了,不是你派人请我来的吗?”
“我?”薛静薇听蒙了,“外孙女何曾差人去请?”
这下方母更奇怪了,一老一少四目相对,二人摸不着头脑。
愣怔之际就听下人禀报:方柔夫人请二位到正堂。
祖孙俩懵懂,跟着仆从前去,到时就见婉如坐在上首,向以安陪在一旁,二人面色阴沉,方柔则一脸惶恐坐在右下首。
地上还瘫跪着个婢女,背上几道血痕,分明是被鞭子抽破,女子因疼痛身子颤抖,摇摇欲坠。
这背影甚是熟悉,薛静薇心下生疑,待看清后诧异出声。
“彩云?怎么是你?”
再看她哭红的眼,薛静薇惊恐,“这怎么回事,你怎么被打了?”
婢女啜泣得说不出话,眼泪唰唰流。
环看了眼堂中异样气氛,女人茫然不解,只觉搀扶着的外祖母胳膊发紧。
抬眸看去,就见她脸色泛白,眼神闪躲。
“夫君,出什么事了?可是母亲身子有不适?”
“你还有脸问!”向以安鲜有的怒火。
薛静薇呆愣,“夫君这话何意?”
向以安看了看桌上药碗,又看向面前祖孙,锋利的目光似将人看穿。
扶着外祖母朝座椅走去,薛静薇发觉身边人双腿像灌了铅立在原地不动,轻声提醒,方母这才回过神落座。
向以安走到妻子面前,咬牙道:“自你入府,母亲待你如何?”
薛静薇茫然呆滞,不知为何丈夫如此询问,愣愣怔怔地回了句很好。
“你便是这般回报母亲的!”
“夫君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向以安眼神冰凉,“听不懂?好,那就请府医解释下。”
府医朝几位主子行了礼,道:“这碗汤药是少奶奶命人为夫人煎制,可其中多了几味药材,麻黄,半边莲,朱砂,乌川……”
“这几味药都是损心肺伤血脉之物,且分量下得十足,夫人本就染疾体虚,这碗药下去会引起发晕厥心悸,气血逆流致人身亡。”
薛静薇脸刷的一下白了,“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
她看了看公公婆母,又看了看丈夫,见到所有人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女人心惊,“难不成你们认为是我?”
“自母亲生病后,一直是你在跟前侍疾,煎药喂饮都是你亲自安排。”
“不!”
薛静薇大喊,“汤药是我让人煎的,可我绝没下黑手,夫君意思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