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叶雨诗大手一挥,将房中的东西悉数砸了个精光。
“贱人!”她气的大喊:“沈钰就是个贱人!”
那可是八万两银子!
当铺门口络绎不绝,多的是人想要云虚古琴。
可荣承当铺开门做生意,有一套自己的规矩。
在当物品之时,会留下当物之人的名字,若有前几任主人的信息也可一同填上。
要是同时出手,曾经拥有过之人先得。
叶家人带着银票赶到时,到底还是将云虚古琴赎了回来。
可这脸却丢大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一众围观者笑了好一会。
楚兰心进来时,踮着脚小心避开一地碎片。
她柔声宽慰:“表妹消气,琴算是没有流落别人手中,姨父回来即使怪罪也不会太过严苛。”
“我在乎的是那把破琴?”叶雨诗气的不轻,冷笑地走到她跟前:“就你们家这种破落户,才会觉得这琴值钱,才当个宝一样捧着。”
提起这个,她就来气。
本来月初母亲答应给一万两银子去珍宝斋挑些首饰,如今直接赔了八万两进荣承当铺,她买首饰的银子也告吹了。
还被禁止外出,要跪在祠堂抄家规。
楚兰心安安静静的受着,没有一点怨言。
叶雨诗最烦她这副模样,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点后劲都没。
就这母亲还说她才像个名媛千金的样子,自己什么都不是。
“你是不是故意用幻魄调当借口,为的就是让沈钰把琴带走,故意卖掉给我难堪!?”
楚兰心满脸不可置信,眼眶登时落下泪:“表妹怎会如此猜疑?我们同为姐妹,何必要害你?”
“那时水榭中的近况你也瞧见,本来帮沈钰说话的人都被幻魄调影响,只有她却无济于事。”
叶雨诗缓缓记起,气消了一瞬,顿时咬牙切齿:“这丫头是邪门的很。”
一个乡野来的,在京都游刃有余,连郡主都能帮忙撑腰。
怕是给这群人下蛊了。
叶雨诗摔打的累了,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对面:“好了,我也是随口问问,沈钰与我是死敌,她既能躲过一劫,必摸清了些你的本事,想来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一直我所用,待来日你成婚之时,我自求了父亲将云虚古琴还你做嫁妆。”
楚兰心感动地眼尾通红,梨花带雨道:“多谢表妹,若不是表妹在,我也没有今日。”
旁边的丫鬟见了心里隐隐同情。
这表小姐光有个虚名,有时活的还不如她们。
自家小姐见表小姐好说话,向来非打即骂,有些时候还得让她来帮忙梳头穿衣。
叶家怎么说在京都也算有头有脸,府里规矩深重,就连倒水都有专门丫鬟。
可这表小姐却要一人身兼数职。
丫鬟不敢多看,见叶雨诗敛了几分怒意,忙唤人进来打扫屋子。
另一边。
沈钰没有直接回平阳侯府,而是去了春风楼,准备将吟月琴还给谢承渊。
那日他情绪不佳,却还能想着给自己送琴,算是有心。
可这琴终究是前穆王妃的,他也该给自己留个念想。
等了一个时辰,茶喝第三巡的时候,谢乘渊卷着一身晚风走了进来。
雅间内,羊肉锅子的味道浓香四溢,让人口舌生津。
沈钰小口地吃着,觉得有些腻的时候,正准备喝茶。
谢乘渊挪了杯子,换了一杯果浆:“浓茶伤胃。”
果浆溢着一股莓果的味道,酸酸甜甜的,京都女子及笄后席宴上大多饮酒,为了日后应酬做准备,谢乘渊这是把她当孩子哄?
“尝一尝,姨母让人从江南送来的。”
沈钰倒也没推拒,樱唇轻轻抿了一口,似乎还不错?
谢乘渊笑笑:“好喝吗?”
“嗯。”少女翩跹的睫羽微颤,锅子凝结的水雾氤氲朦胧,有种镜花水月的美。
“陆公子和郡主说,要请他们吃饭。”
“钰儿怎么想?”
“在城内太过大张旗鼓。”沈钰思索一瞬:“去别庄如何?”
谢乘渊唇微弯:“好,都听你的。”
“那两只大雁近几日胖了不少,钰儿此去,刚好给它们取个名字。”
沈钰想了想自己血池里的活鼠,都是按照一二三四五六标记,顿了顿:“我不擅长取名。”
谢乘渊笑了笑:“那我取。”
沈钰手支着桌子,吃的有些累,“要不还是请人取吧。”
“谢乘渊饶有兴致地问:“为何?”
沈钰实话实说:“小黑的名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