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律、赏罚分明、精良的装备和熟练的训练。”
陈嫣说起话来声音清脆悦耳，条理头头是道，作为女子对军事如此熟识，哪怕放在后世也让人赞叹称奇。
“公子可是马上要练兵？”
“是。”
“那可以先看《绩效新书》的卷二，”陈嫣说着从兵书中抽出一本，翻开放在张子轩面前，“窃观古今名将用兵，未有无节制号令，不用金鼓旗幡，而浪战百胜者。但今新集生兵，春汛逼近，一切战阵法令……”
陈嫣是对着张子轩坐的，但她倒过来看，竟然能畅读无碍，因为书上没有标点，每到一处短句，陈嫣就用手指点一下。
一段读完，陈嫣又对其中一些内容稍微解释了一下。
“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要说家里有几本兵书，张子轩不觉得奇怪，但对兵书、兵法如此熟悉，绝对不是一般人！
见张子轩惊问，陈嫣沉思一下，“家父是京营参将陈嘉谟，祖上曾随戚大帅追剿倭寇，这兵书我从小就熟读。”
接着陈嫣低垂眼眸凄然道：“闯贼逼近京师前，父亲送我和弟弟到保定，京师沦陷，我和弟弟一路南下去寻金华外公家，只是不知道留在京城的父母怎么样了……”
可能这些忧虑她憋在心里很久，说着说着，语调中带了一点哭腔。
“姐姐，父亲母亲一定没事的。”看着陈嫣伤心的样子，陈铭武上前劝慰道。
“不说这些了，”陈嫣侧过头抹了抹眼角，回头道，“说实话，公子现在读这些书有些晚了，不知道戚大帅的《凯歌》你有没有听过？”
“《凯歌》？”
除了知道戚继光抗倭，别的时期张子轩还真不太了解，从小电视剧上放的都是《康熙王朝》、《康熙微服私访记》、《铁齿铜牙纪晓岚》这些，体现出清朝的英明神武。
关于明朝的影视剧，往往开头就是一句“明朝统治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也就拍摄的关于东厂、西厂、锦衣卫的多些。
张子轩摇了摇头。
陈嫣见他不知道，轻吸一口气唱道：“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清越动人的声音，把张子轩都听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