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阴抬头看她,眼里终于散开些许阴霾。
“我惦记了你许多年,司阴。”
司阴瞳孔都要扩张成方形,急急往起站,又被乌玉压住道:“你听我说完。”
“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了。当时虽然在同一阵营,可我们的立场是不同的,我便从来没说过。”
司阴眼里的光又暗淡下去。
“你都想起来了吧。”
乌玉点头道:“差不多想起来了。”
“打算怎么做?”
乌玉伸手捏起他的下巴来,颇像个市井的小流氓,俯身在他唇上印了一口道:“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似得,怎么这两年你总是小心翼翼的?”
唇上一闪而过的热度好似还在,神邸应龙乖顺的让他掐着高傲的头颅,哑声道:“怕你讨厌我。”
乌玉又亲了他一口“怎么可能,我可是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真的?”
“当然。”
司阴想了想又黑了脸,心里多少有些委屈“怎么不早告诉我。”
“那日在五显山才记起来许多,在脑海中串起来那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那你回来也应当告诉我。”司阴实在怕了每天担惊恐慌,有时候在想,就算小媳妇想起来了不要他了,这次换自己来追她,哪怕是追到天荒地老天涯海角都可以,只要让他赎罪,让他在身边就好了。
“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一直瞒着,我会赌气不说吗?”乌玉掐他一把道:“现在告诉你也不晚。”
...
一梦三千年。
轩辕献从小就不受宠,所有人都说她不吉利,是上天给部落降下的灾难。
她也确实和别人不同,有一天趴在桌上睡觉,油灯被她无意识的动作撞倒,正倒在因为动作裸露出来的手腕上,声响吓了她一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这才看见泼了半胳膊的热油,火苗儿顺着油流淌差点把衣裳都点燃了。
手忙脚乱的擦干净,这才想起来奇妙的地方,她不觉得疼!
又重新装了油灯,小手颤颤巍巍的探进去,火苗轻飘飘的,暖暖的。
“我果然不是个废物!”
父皇的儿子都各有呼风唤雨斗转星移的能耐,自己可是唯一的一个女儿,怎么会什么本事都没有呢?
以为自己有了用处,七八岁的轩辕献拎起来有些长的外袍要找父皇,比同龄人还要小许多的个子急吼吼的跑,路上不知被谁伸出的腿绊倒了,才被奴仆抓住送到帝座下,轩辕献不在乎他们拎着自己的时候把肩膀都抠破了,只是高兴终于见到了父皇。
稚嫩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欣喜和渴望。
“父皇!阿献会控火!阿献是有用的人!”
居高临下的轩辕帝看她,轩辕献太高兴了,压根没注意到父皇眼里淬着的冷意。
“哦?用用看看。”
轩辕献得了令,踮起脚跳着去拿墙角石桌上放得远远的暖灯,三两下没够着,也没人帮她,情急之下动了心意,火苗竟柔顺的飘出来,缠在她指尖。
轩辕献唇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可高兴坏了,举着小手朝上头的父皇喊着:“您快看!阿献没骗人吧!”
轩辕帝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父皇?”
“公主得了失心疯,来人,带她回院子,无令不许外出。”
轩辕献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的站着,指尖的火焰跳动起来,窜大了不少,她看了一眼父皇的背影,知道他可能是厌恶自己的能力,赶忙把手里的火藏进袖子里。
小豆芽似得轩辕献,就这么被关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转眼两年过去,不像兄弟姊妹们都围着父亲的宫殿居住,她住的极为偏远,在整个部落最深处的山脚下,饭菜每天都是冷着脸的兽人送来,穿着也尽是一些洗的发白的旧衣裳,压根看不出是大部落首领的女儿。
看管她的都是兽人,很少有人跟她说话,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甚至几天都不会开口。
小院子里没有书也没有打发时间的玩具,轩辕献有时候会把随风飘进来长大的花草打理打理,有时候会躺在院里看天直到夜幕。
开始的时候她还刻意躲避自己的能力,不碰火也不控火,怕被知道了更引得父皇的疏远,实在是两年了她除了兽人谁都没见过,索性放下自己原本的身份,反而轻松多了。
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她也记不清了,整面墙都被她划满了用来计数的小横杠,她不光控火随心所欲可大可小,小院子里的止雨消冰都是信手拈来。
后来...
也不知怎地,竟然还有人记得她的十四岁生日,稚嫩的童声院门外响起,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轩辕献好似很多年没有听过人声了,兽人虽然也会说人话,但每次只是怪叫一声把饭放下就走,一时间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