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小狗跟养小娃娃差不多,都要经过一个习惯训练期,在经历了小狗打翻奶盆、在家里桌下,床底以及鞋架旁等多处随地大小便后,舒画终于成功驯服小狗,每次撒屎拉尿提前嗷叫,家里人见状,就会领着小家伙出门去草地里解决方便。
这时候的小家伙,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汤圆。
这个名字说来也巧,小家伙第一次有了尿尿主动打招呼意识的时候,严老太正问舒画早餐想吃什么,舒画想起前几天在网上买了一份黄米汤圆,就随口答了句汤圆,然后领着小狗出去方便。回来后,两人吃早餐又说了几句汤圆,没想到小家伙一听见这两个字就抬头,歪着圆溜溜的脑袋盯着两人。
严老太看着稀奇,就建议说不如就叫“汤圆”吧,取团团圆圆之意。
舒画之前想过很多名字,不是觉得拗口,就是觉得太普通。念着外婆起的汤圆,觉得还挺顺口,又不像村里大黄小黑之类的俗气,于是当即拍板,说叫汤圆了。
汤圆很懂知恩图报,舒画在她小时候给她喂奶,在她长大后给她喂肉片骨头,她便也很黏舒画。每次舒画出门,她必跟着,舒画到哪儿,她便去哪儿。
舒画拿到检测证后,市里下达了几次全市检测的通知,每次都是市里派专车过来分发试剂,然后全村样本采集结束后,再由江子平开车送回市里专门的检测机构检验,他年纪稍轻些,刚四十岁出头,儿子正在市里上初三,前些年为了接送孩子方便,特意学了驾照,买了一辆代步车。
一般都是他,或者金玉凤,负责检查登基村民的身份信息,舒画则穿戴好防护服,专门负责采样。
村里还保留着以前年代剧里的大喇叭,每次一有检测消息,就在喇叭里喊,汤圆跟着舒画跑习惯了,后来一听见喇叭声,跑的比舒画还快。
舒画怕人来人往的不安全,呵斥了汤圆好几次,后来小家伙学乖了,一见舒画换防护服,立即跑的远远的,躲到角落里趴着,直到舒画做过消毒清洁换回衣服,才摇着尾巴跑回主人身边,跟着主人相伴回家。
去年的时候,市里也派人来检测过几次,那时候没经验,村里老人又不太懂这是要干什么,胡常德带着金玉凤他们只好挨家挨户解释打招呼喊人去检测,有一次甚至挑灯夜战,弄到夜里一两点才结束。
今年有经验了,大伙儿的配合度也高,舒画工作基本都在白天,有时候上午半天就结束了,有时候大伙儿播种农忙,挤到中午吃饭的功夫一齐儿挤过来,舒画只好牺牲自己的吃饭时间,忙着先给大家检测。
像胡常德金玉凤这些有家有口的,家里人都习惯在中午十一二点吃午饭,等到一耽搁到下午两三点,肠胃受不住,饭菜也冷了。
后来胡常德他们几个一商量,干脆大家聚在一起吃,在村里小饭店点上几份盒饭,中午十二点到十二点一刻休息十五分钟,等扒完饭,再继续为大家服务。
舒画上一次这样匆忙扒饭,还是之前送外卖赶时间的时候。虽然情形不一样,但都是辛苦工作后饥肠辘辘,饭菜很香。
好在春水村地处偏僻,村里大多数人都务农,又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鲜少与外界接触,一直都没发现感染者。
只有偶尔外出打工做生意的儿女带着孙辈回乡看父母,赶上村里检测,也按要求过来采样。有一次一个三岁的小娃娃,被父母抱着来采样,一见舒画就哇哇大喊:“这里也有大白姐姐,跟我们家(那边)的一模一样”。
舒画声音甜,动作轻,眼睛又一直笑咪咪的,哄的小娃娃采完样后转身扑倒妈妈怀里,“妈妈妈妈,大白姐姐怎么变样啦?”
众人逗他,“怎么变样啦?”
“变好看啦!”
他说完捂着脸,一转头又趴在妈妈怀里,但两只大眼睛还偷偷从手指缝里悄悄瞥舒画。
大家都戴着护具,压根看不清脸,哪儿还分得清好不好看,但小娃娃对舒画的喜欢却是溢于言表。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大白姐姐这个名号也就传出去了。
谢斯理自然也听到了这些,第二天过来检测,故意凑到舒画面前,挤眉弄眼笑道,“有劳大白姐姐了。”
舒画白眼一翻,故意在给他采样时,往他喉咙里面深深捅了一下。
其实不止舒画忙,谢斯理这些日子也一直很忙。
上次他去农大上课,不止学会了一些农作物培育的基本知识和方法,还带回了一批白城那边的良种。
谢斯理自从初中考进市里一中,后面高考又考去海市接着在海市读研后,每年也就寒暑假会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知道自己与村里叔叔伯伯虽然都认识,但不算特别相熟,谢斯理便将召集农民试验良种这事托付给了胡常德。
胡常德身为村主任,长期跟村里人打交道,做起这事自然水到渠成。
在他挨家挨户的推销下,村里总共有五户答应接受良种,试着在家田里种种。
其他有